毛掌柜立即吩咐小厮端几盘新鲜的水果上来，哪想到那些小厮端进来的足足有几十种水果，加上几排挂满各式各样刀具的架子，琳琅满目，几乎沾满了半个屋子。
南十蓁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又转瞬即逝。
不愧是镇上最大的酒楼，出手阔绰，光是架子上这一百多把刀，她这一辈子恐怕也搜集不到这么多。
几个小厮在她面前摆了几个桌子，除了中间的一大块地方是空的，周围都摆满了水果。除了这些，桌子上还有几副轻薄的手套。
正所谓一应俱全。
“小娘子，你还需要什么东西，我再让人拿过来。”毛掌柜笑着说道。
南十蓁摇摇头：“这些就足够了。”此行她果然没有白来，若是能达成合作，以后这些精致的刀具都能为她所用，再好不过。即使失败，能亲眼见到最大酒楼的奢华一幕，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她在刀架前走了一圈，抽出自己需要的东西，回到桌子前，戴上手套，开始做水果拼盘。
她的手千变万化，屋内众人看得眼花缭乱，还未仔细看，一只栩栩如生的天鹅已展现在众人眼前。
仔细一看，仿佛有一只天鹅正在湖中游着，张开他绚丽的翅膀，以假乱真。
毛掌柜愣了许久，突然鼓起掌来，连连称赞：“小娘子这手，着实妙啊。”
南十蓁笑而不语，她自知这个机会对自己意义重大，毛掌柜让自己亲自展示雕刻的过程，其话外之音显而易见。
她浑身解数，第一次在他人面前展示自己做得最好的一个水果拼盘。
南十蓁笑着问道：“毛掌柜对我的手艺可还满意？”
毛掌柜一个劲的点头。
妙，实在是妙！妙极了！这样精妙绝伦，独一无二的手艺在他的酒楼里也找不出一个。
虽然惊叹不已，但毛掌柜见多识广，很快便冷静下来，疑惑道：“小娘子，这项绝活你是从哪越来的？可是师承他人？”
在他眼里，这足已称之为绝活了。
“毛掌柜谬赞了，小时候我在家里无所事事，觉得周围的事物都很美，便想着要把他们的样子刻下来。若真要说是从哪学来的，也不怕毛掌柜的笑话，这些都是我自己学来的。”
她这个人，做什么事情都很快，尤其是手脚反应灵敏，更何况孰能生巧，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每天都练习，相当于自己的一门功课，到了这儿仅仅落下差不多一个月没有做，并未生疏，加之这半个多月以来，在街尾摆摊卖水果拼盘，手速更是上了一层楼，每次在别人做水果拼盘的时候都会让人赞不绝口。
毛掌柜摇了摇头：“小娘子谦逊了。”
他让人把那个刻好的天鹅水果拼盘留下，又潜退屋内除了杨管事以外的人，单独和南十蓁谈话。
“小娘子，刚才我亲眼目睹，小娘子的手艺可谓独一无二。你方才和我说的法子我仔细想过了，可以一试。只是我这酒楼，不比其他地方，那些客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端上桌的东西都得细细检查几遍。水果拼盘固然是好，可我不能保证它会让其他客人喜欢，更别说盈利了。”
毛掌柜精通人情世故和做生意的法子，水果做得再好，在别人眼里终究都是水果罢了，只是能不能端上台面的差别而已。酒楼里各式各样的菜肴层出不穷，那些客人来吃饭也是冲着菜来的。等吃饱了大多就没有兴致使用水果了，更别说了向小娘子所说的，单独点一份或几份水果拼盘。
“掌柜的，我知道您心中有顾虑，凡事都得一试，若是不去尝试，怎么知道它好还是不好。若掌柜的还没考虑清楚，我先回去等消息吧，我的同村大姐和儿子该等得着急了。”
毛掌柜的反应她都看在眼里，知道让他迟疑的不仅是自己的水果拼盘，还有对自己的信任。
隆兴阁确实是大酒楼，每单生意都是大生意，定要斟酌再三，她不着急。能得到毛掌柜的赞叹已是对她最大的默许了。
毛掌柜道：“小娘子且慢，老夫认为这个法子或许真的可以一试。”
南十蓁心中一喜，面前却没有任何波澜，道：“掌柜的这是同意了？”
毛掌柜的摇了摇头，她的眸子随之一暗，带着些许迷惑不解。
“小娘子，你先别着急。我确实有合作的想法，只是还需要小娘子去帮我做些事情，不知道小娘子可愿意？”
南十蓁并没有立即作答，这定又是毛掌柜抛给自己的一个难题，而且比方才的还不容易做到。
不过，她可以试试。
她笑了笑：“毛掌柜想让我做何事？”
“小娘子，不是我为难你，和只是能和我们酒楼合作的都不是一般人。我也知道小娘子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但我们酒楼最喜欢的还是和比不简单还要非同凡响的人合作。”毛掌柜笑着说道，故打哑谜，“这件事情若是成了，我们就可以开始讨论合作的事情了。”
他空闲的时间寥寥无几，自想尽快定下来，只是生意上的事情马虎不得。
南十蓁应道：“毛掌柜但说无妨，兴许我可以一试。”
只要不是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她试试也无妨。
毛掌柜开门见山道：“离三水村附近几里的地方，有个叫五罪村的村子，那里鱼类众多，只可惜里面的村民非常排斥外人进入，更别说让我们进去收购里面的鱼了。我派人去了十几次，也亲自去过那个地方，可都未让他们松口，反而被那些村民催赶出村，若小娘子能替我说服他们，我们这生意就成了。”
南十蓁沉吟半响，仔细思考着。
她道：“毛掌柜，恕我直言。据我所知，镇上有很多卖鱼的地方，隆兴阁并不缺鱼，五罪村地方偏远，为何一定要去那儿买鱼？”
毛掌柜哈哈大笑几声：“这小娘子就有所不知了，那个地方的鱼，我曾偶然吃过一次，都是从海里直接打的，鲜美无比，吃过一次便回味无穷。若是我们酒楼的鱼能从那里买过来，可谓锦上添花，你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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