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我和哥哥两人。
哥哥被我斜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看起来更像是不小心睡着了。
我已经恢复大半理性,在屋里来回的踱着步。
已经是深夜,屋里只有我的脚步声,更衬得四周静悄悄的。
老师和树不在,我已经不能只顾着自己的伤心什么都不管了。我咬着牙,反复的思考着现在的情况。按理说,哥哥是藏马,是幽游四子之一,有着很重要的地位,不应该这么容易就死掉。如果说是我的出现代替了他的地位,应该也不可能,我主观上并不臣服与任何势力,客观上也不欠幽助什么情,要替灵界办事可能性相当低,且不说我的老师和灵界正处于冷战状态日后还有开战的可能,就单说我自己也三番两次闯入灵界,而且还杀了他们不少人又盗走不少东西,一旦东窗事发,灵界都不可能放过我。
翻开手里的书,并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死而复生的能力,也没有可以让时间倒流的法术,看来看去,我啪的把书合上,这东西平常看着似乎能力繁多,关键时刻竟是派不上用场!
我狠狠吸了一口气,坐到沙发上,余光撇到哥哥,眼眶却又疼起来。盯着他的脸半晌,伸手抚上去——这么平静的表情。
竟然是这么了无牵挂,安然无悔的笑容。
因为这次认定你不会死,所以便一直没有去想。
现在才想起,其实你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以命换命吧?
我一直以为就算不说,我们总是大概会了解对方的想法的。但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了。
这样欣然赴死……呐,哥哥,你到底在想什呢?
没有人回答。
怎么可能有人回答。
家里一片的死寂,平常觉得温暖的柔色灯光,现在也昏暗的让我感到压抑。
我站起来开门走了出去。
“主人。”
等在屋外的使魔见我出来,迎上来。我点了下头,迎着冰凉的夜风长长的呼吸,直到由内到外都变得冷静清醒为止。内心的负面情绪被驱散开去,我拿出当时带回来的暗黑镜。
在明亮的月光下对比了半天,但是那面镜子却毫无反应。
镜面光滑,可是却照不出任何东西,镜内漆黑一片,好像蕴藏了无数不好的东西。
可以实现愿望,可以实现任何愿望,但是代价……是命。
就是这样的东西……就是因为这样的东西……
许多人都不知道许愿的代价,但是我知道,哥哥也知道。
我一直一直等待,等待他将这个秘密告诉我,然后,我最终等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结局。
自己牺牲生命,让我和母亲幸福的生活下去?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你以为我会怀念你吗?
谁稀罕你施舍的未来?谁要你擅自决定的幸福?照顾好自己照顾好母亲?轻轻松松的把一切扔掉,让我承担这之后的责任,凭什么!?
哥哥,你真是个狡猾的混蛋,我再也不喜欢你了,我恨你。
所以别以为就可以这么轻轻松松走掉,绝对追到地狱也要去揍死你。
我扬起手,想要将这东西狠狠的摔碎,然而反复犹豫,终于是终止了自己的冲动,最后颓丧的垂下手。
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
只要你许,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实现。
只不过代价,是命。
什么样的愿望都可以……
我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
单纯付出性命,就可以实现任何愿望?
“暗黑镜,其实应该是一种遵循等价交换的东西。”
旁边的使魔忽然凉凉的插了一句。我扭头看它,发现它的样子完全不似平时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猫瞳里带着某种不屑和嘲讽。
我等它继续。
“暗黑镜的历史,应该是从两千年前开始出现的,而做出它的铸造师曾在这之前忽然声明退出此业,不再为任何人铸造东西。之后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魔界忽然有几个知名的种族整个消失,接着这面暗黑镜就出现了。”
“能够实现愿望,只是需要以性命为代价,至于要在月圆之夜才能使用,大概是因为它还只是残缺品罢了。它曾经一度引起魔界各势利的争夺。后来由于机缘巧合它落入灵界手里,从此被尘封起来,才算了结的纷争。”
“残缺品?”我问。
“你觉得消失的那些种族哪里去了呢?当时的铸造师表面上退隐以后又去做什么了呢?”它反问我。
然后也不等我回答,便又说:
“铸造魔器的最后一步总是祭献。有的仅以上古阵法收集天地灵气用以唤醒物灵,有的搜寻稀有材料权以完善物德,但是随着魔器的力量影响力不同,付出的代价就有很多差别。于是有的铸造师要杀妻烹女,甚至以身殉剑也不是没有。”
它甩甩尾巴,盯着我手中的镜子,似乎在想什么:
“而你手中的制品,代价要的是几十个种族全部的灵魂与鲜血。”
然后它竟然笑起来,那景象诡谲异常。
“可是祭祀并不完全。”
它看着我:
“你看,那些种族当中有一个,叫做司命猫又。”
“由于祭献的材料缺失,哪怕就是千万条命里面的小小之一,也仍然造成了它的不完整。觉醒时需要的灵魂缺失,所以这个东西会异常的渴求外界的灵魂,也就造成了许愿要付出性命这样的条件,鲜血的不完全,使得它只能在月圆之夜辅以繁盛的月光才拥有勉强可以实现愿望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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