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里西塔这才想起几个打算今晚做的实验都被她扔到一片了,不由得有点内疚。但时间也没有浪费,关于历史的研究不是她的主业,但好歹也是研究嘛。不过既然天亮了,那她的身份就从一个单纯的学者变成了调查团的领队之一。沉浸研究的美好时光结束了,她得帮着盖乌斯协调整个团队的节奏。
呃,或许还可以在盖乌斯起床前偷个懒?
虽然已经陆陆续续有学者提前起来,奔着自己感兴趣的地方冒险调查了,但反正大概应该没有危险。
“我还有事,就先走啦~如果有发现的话记得告诉我哦。”说着,尤里西塔站了起来。
安迪抬起已经变得煞白的脸,有气无力地冲她点点头。看这意思,他已经连说话都困难了。克劳丽丝礼貌地回应了尤里西塔,然后又关切地转向安迪。
尤里西塔又有了那种嫌弃的冲动,但这回她正好要离开了。
她走后,克劳丽丝用稍显严厉的声音说道:“安迪,你得去休息了。”
“我没……不,我不是没事。只是我有了些猜想。”
“什么猜想?”
安迪摇了摇头:“一些模糊的感觉,我现在脑子乱的很,没法整理清楚。你说的对,我得去休息一下了。”
这位冰霜法师颤巍巍地站起来,刚走两步就一个踉跄,看起来虚的不行。克劳丽丝哭笑不得地跑去扶住他,带着他向帐篷走去。自从昨晚他们读了父亲留下的信之后,安迪就是这种忧心忡忡的样子。问他,他也只说是有不好的预感,自己也说不清楚。
面对这种一问三不知的态度,克劳丽丝是有些生气的。但回头看到他拼命找线索的样子,又升不起责备他的心了。
父亲到底在这遗迹的深处发现了什么?为什么要让她离开?这和泽尼尔人有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安迪看到那封信之后脸色大变魂不守舍,而且还反对把这事告诉西泽尔前辈?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回到了他们彻夜翻书的桌前。她看到安迪的座位前有一张纸,上面是凌乱的笔记。这是安迪的习惯,会随手把一些东西写下来,其实他从来不看自己写的东西,因为那只是他辅助思考的习惯而已。真正有用的东西,是在他脑子里的。
但克劳丽丝还是对这样的草稿纸很有兴趣,比如,有一次她居然在草稿的角落发现一首小诗。虽然后来证明那是安迪随手写了以前看到的一段情诗,但最初发现时的那种惊喜感仍然让她着迷。
她顺手拿过这回的草稿纸,看到的是杂乱无章的各种名词。什么凯尼亚人,什么硝烟之子,神明,四元素之类的。长一些的句子,基本都是创世史诗上的段落。
“最弱小的人将他的兄长们驱赶往大地的四方……”
“行走最后一个纪元……”
“第四个灾祸不曾降临……”
越过这些,到达稿纸的最下方,那里有一句特殊的话。看起来,像是安迪把那句话描了很多次,很用力地描,让纸都被划得脆弱了。
那句话是:
“我们都猜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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