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湘双眉上扬，厉声道：“长老声称那些弟子是沈骄所害，不如将来龙去脉好好说道，免得叫旁人误会，我倒是觉得那些弟子是被长老斩杀，大家同为仙门弟子，长老何以如此冷漠。”
宁渊盯着程湘，程湘正气凛然，端的是仙门弟子的作风，足见此女确实混迹过仙门，她大可作出小辈的姿态，好好结识公孙真，而她出言不逊，故意激怒公孙真，刻意挑起事端，是想把控全场局势。
宁渊望向公孙真，向他传音：“长老受卓师兄所托赶回栖凤城，身怀奇兵？”
公孙真收到传音，对宁渊的神机妙算有些诧异，但他面上仍然怒视着程湘，暗地小心传音道：“没错，我与明正师侄兵分两路，以护送缉仙令回栖凤城！这妖女定是要追问缉仙令的下落。”
宁渊不动声色，重新望向半空里的灵镜。
寻常散修只知晓仙门怒发缉仙令以杀沈骄，却不知缉仙令是一件上品仙器，九大仙门的长老联手，假以沈骄的心头血，以世间罕见的灵物炼制的仙器，只要沈骄近身，便会触发缉仙令，灵镜里的画面，裹在公孙真身上的剑光便是缉仙令被触发的景象。
缉仙令虽是为了诛沈骄而生，但既为仙器，如果落入旁人之手，亦不分敌我，是掀起腥风血雨的杀器。
姬云容不知其中诡谲，只见镜中景象古怪，拧着眉头向公孙真说道：“还请长老明示。”
公孙真猛地扭头，冷哼了一声：“我行事自有我的道理，这妖女居心叵测，我需解释什么！”
程湘见宁渊面无表情，眸光闪了闪，向宁渊传音道：
“此物名为镜中花，并非回溯之法，而是以鬼魂回牵生死相连之景，无论剑君如何考量，程湘绝非恶意。”
宁渊眉目动了动，联想到众弟子遇袭之事，向程湘传音回复了四个字。
程湘美眸一瞪，猛地握着凤鸣剑倒退了半步，高声道：“剑君何必为难，我虽是小辈，行事鲁莽，又岂会拿仙门名誉相斗，我为着云河门弟子的生死向剑君报信，反惹了一身骚。我要是有意为难这位惊雨门长老，早前这位长老横闯拂衣去的时候，我大可冷眼旁观。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言尽于此，既然两位不信，那我便自行离去。”
公孙真纵身拦住程湘的去路：“站住！你这妖女想挑拨离间，见机不妙就想脱身，若是让你逃了，我惊雨门的名声何处安放！”
程湘抬起下颚，指尖抵着剑柄，冷笑了一声：“长老又想杀人灭口不成，长老杀害同道，辱我师门，我当然要回禀衡山派。”
宁渊走到程湘面前：“早前曾与衡山派宋师弟相遇，衡山派弟子也受人暗袭，今日亦有共通之处，事关衡山派，云河门，惊雨门三大门派，程姑娘不妨一道回栖凤城，待与宋赢师弟相汇，一同行事。”
程湘神色不自然起来：“剑君还遇见宋师兄了？宋师兄在栖凤城？”
公孙真瞧出端倪，大叫道：“妖女，你怕了吧！到了寄青剑面前，你可就藏不住了。”
宁渊说道：“是。”
程湘冷哼一声，转身就要离开。
公孙真连忙拦住程湘。“想走，哪有这么容易，你不是要回禀衡山派，回栖凤城啊！”
程湘挑了挑眉，继而望向宁渊：“剑君，你当真要我向宋师兄回禀此事。”
宁渊安排善妥，姬云容正想将程湘带回栖凤城查探底细。
要不是姬云容曾向宋赢打听过程湘的身份，今日这一出，姬云容都有些相信，程湘真的是个行事孤僻的衡山派弟子。
宁渊神色巍然：“有人袭击九大仙门，程师妹身为衡山派弟子，义不容辞，确实应该向宋师弟回禀。”
程湘眉目一扬，横扫了公孙真一眼，放声大笑：“公孙长老，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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