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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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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区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一路上关迢和谢照渝没有怎么说话,因为有旁人在身边,很多话并不好讲。到了市区,和送他们回来的同事道别之后,关迢就要拉着谢照渝上医院。

关迢的动作和神情都不容置疑,谢照渝没有去挑战他的情绪,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关迢身后,恍然有种重回少年时光的错觉,他们的距离这样近。

关迢去给他挂了号,三院的夜间急诊仍旧是人满为患,关迢给他挂了号,和他一起坐在旁边等着。夜间急诊大约还真是世间万象,有抱着孩子焦急不已的、有跟着担架上不省人事的病人一路嚎哭不止的、还有喝多了酒打架斗殴受了伤到了医院还纠缠不休的,吵吵嚷嚷的人间百态,只谢照渝和关迢两个,安静而沉默地坐着。

谢照渝只穿着一件衬衫,行李在匆忙之中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雨后的鸿洲也并不凉爽,潮湿而闷热,候诊处的冷气开得稍有一点低,关迢看了看他单薄的衬衫,把外套脱了下来,披到了谢照渝肩上。

两个人依旧沉默地坐着。

“谢照渝,”关迢突然叫他,“我今天……真的特别害怕。”

关迢从昨天晚上就一直心神不宁,今天一早看到消息更是六神无主。他可以在小文面前不露声色,也可以在谢照渝的同事面前镇定自若。但当只剩下他和谢照渝的时候,被掩埋在平静湖面下的暗涌终于翻了上来。

谢照渝看向关迢,关迢没有看他,在继续说话:“我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他的声音有一些抖,“我今天一路过去,是去找你,可我一点都不敢想你,只要一想,就会去想最坏的那个结果,我没有办法去接受,连假设也不敢作。”

谢照渝知道对于关迢来讲,自己是重要的,即便这个重要与自己心中想要的那一种不同,但如果发生什么事情,依旧会是颠覆关迢生活和内心的一件事。

关迢就是这样一个人,会把明明毫无关系的人的一切当做责任,明明并没有那样的义务,谢照渝甚至曾经想过,他完全可以利用关迢的责任感成全自己卑劣的感情。

但他终究还是不忍。

在他的感情没有被揭穿的时候,关迢说他在飞星塔找到了他留下的愿望。关迢不知道,谢照渝去过飞星塔第二次。

少年时代天真而热切的向往被岁月打磨成沉重的枷锁,牢牢地锁在谢照渝的脖子上,他许下了新的愿望。

—— “我希望他,前程似锦,家庭圆满,一生都不必去经历风雨。”

谢照渝有时会想,是不是自己许愿的心不够诚呢?

所以关迢至今依旧没有得到一段顺利的感情,谢照渝也把明明已经拉开的距离和界限再次模糊,关迢也因为他的感情而备受困扰。

“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谢照渝无声地叹气,往关迢身边移了移,靠近了他一些,没有受伤的那只手犹豫了一下,轻轻按在关迢手背上,“关迢,没有事的。你太紧张了。你从前刚去工作,天天跑工地那会,我看着什么新闻说哪个工地出了事就疑心会不会和你有关……这只是很寻常的一点意外而已,你不要把它看得太重。关迢,我们都已经长大了,你不用向从前那样,总是把我当成你的责任。”

关迢并没有被谢照渝的话安慰到。中间和谢照渝疏远的那几年,关迢和他联系得少,只常常从爸妈那里听消息,成年人的生活被工作和许多琐碎占去了大部分空间,即便是连父母都未必时时亲近,更何况本来就在疏远的朋友?空间和时间的距离使关迢远离了谢照渝,也远离了谢照渝人生里所有的喜怒、安危,于是他认为谢照渝一定是事事顺遂万事称意。

即便是他们疏远的日子里,他依旧能够知道谢照渝在某处寻常的生活着。当他们的距离再一次变近了,关迢就直面了谢照渝生活里所有的细节,关迢感觉害怕。

他那样怕。怕什么呢?

他怕失去谢照渝。

生命无常的道理关迢从小就知道,但道理终究只是轻飘飘的道理,当那些不幸的可能性出现时,那些道理并不能教关迢学会理智地面对。

关迢回握住谢照渝,他没有看谢照渝,声音轻得像是羽毛落下,在嘈杂的人声快要被淹没,但谢照渝还是听到了他说的话:“谢照渝,如果我依旧想你成为我的责任呢?”

谢照渝没来得及说话,电子女声已经在叫号:“请谢照渝先生到三诊室就诊。”

谢照渝慌乱地抽回了手:“叫到我的号了,我先进去了。”

他站起来,走进诊室。

医生循例问了谢照渝的基本信息,又问了他受伤的缘由,又看他带着伤和包扎好的手臂,跟着谢照渝进来的关迢把一直带在身上的片子递给医生:“这是在镇上医院照的片子,需要重新照一下吗?”

“那倒是不用,”医生说,“手臂骨折和肩颈的伤,我看了也处理得不错,接下来主要就是静养,他们开的药也差不多,我就不再开了。刚刚主要是说头部受了伤吧?目前患者也没什么异常症状,问题不大,如果觉得不放心,也可以照个CT看看。”

谢照渝本来想算了,除了有一点肿倒也没什么其他的,估计过一晚就消了,但关迢却先接了医生的话:“还是照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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