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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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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咏在微信上问关迢,他和谢照渝最近怎么样。

“对不起,”陈咏向关迢道歉,“或许当初我不应该撮合你去谢照渝那里。”

关迢要结婚的时候他劝谢照渝该放下关迢了,等关迢婚结不成了加上阴差阳错要去鸿洲,又把他们往一起推,明明谢照渝已经把和关迢的距离拉到了合适的地方,陈咏却因为一时头脑发热毁了谢照渝多年以来的苦心。

等陈咏自己走上这样一条路的时候,才知道选择并不是简单的。

要去放弃自己既定的道路,是很艰难的事情。更何况……关迢对谢照渝并没有别的心思,陈咏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做得太错了。他不想两个好友这样徒然疏远,渐渐如同陌生人,却亲手把他们推向这样的路。

“不是你的错。”

关迢其实并不后悔重新与谢照渝联系起来,也不后悔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他只是后悔自己以前所知道的太少,让谢照渝承担的太多。说到底只是他们两个自己的问题,没有陈咏,问题依然在那里。

关迢从来不知道去揭开那些情绪背后的东西那么沉重,为什么在一切发生之后,他还能够对关迢说“我喜欢你”?这么多年,他是以怎样的心情在坚持走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关迢有一点难以想象那样浓烈的感情。

对于关迢来讲,爱情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每一段感情的结果都并不好。关迢能够回想起的,可以称之为“热恋”的爱情,大约还是高中时期那一段,他做过很多可以写入青春电影里的傻事,可细细想起来,也并不是因为当时的那个女孩,更多的是怀着一种青春时代里必须做哪些事情的心情。

大学时期的恋爱,都是年轻人玩到一起熟悉之后觉得彼此都单身,觉得合适就在一起了。工作之后,与其说是恋爱,不如说是成年人之间的合作经营,用彼此各种各样的筹码来权衡未来的生活,罗俏俏的事情无疑是一次失败的合作。

他没有过谢照渝那样浓烈的感情。

章渭青再次打电话来问关迢还租不租房的时候,关迢最终还是推脱掉了,他不知道未来的路要怎么走,但并不想就这样不清不楚地结束掉他和谢照渝之间的关系。重逢之后他发现,他无法坦然地接受谢照渝与他的再次疏远,他甚至自己都觉得难以想象,为什么之前几年他可以和谢照渝维持那种平淡如水的交情。

明明他们的少年时代有那么亲密的时光。

下班的时候下起了雨,扬月还问关迢有没有带伞,关迢倒是确实没有带伞的习惯,便想等一等看雨会不会停,扬月提出来开车送他:“我昨天看了天气预报,今天这雨还还有得下呢。”

“都这个月份了,还下这么大雨啊?”关迢隔着玻璃窗看丝毫不见弱下来的雨势,哗啦啦地落下来,“这么大雨恐怕也不好开车吧,等会路上涨起水来恐怕不安全,你也先别开车了吧。”

“鸿洲的排水系统做得很好的,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夏天的时候下暴雨不也没什么事,我家里不远,十几分钟就开回去了,至少坐车到地铁站吧,财务部的小刘我也要一起送过去,反正顺路。”

于是关迢只好接受了扬月的好意。

等扬月把车开到地铁站,才知道地铁站停运了,站台有设备出了问题,暴雨导致地铁站积水,维修人员正在抢修,因此暂时停止运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开通,扬月想说送关迢回家,关迢这一次拒绝了:“我看新闻路上堵得不行,而且这雨太大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小刘和你顺路,你送送她就行了,我等一等,实在不行再去坐公交或者打车,没事的,你们俩女孩子感觉回去才是。”

扬月劝不动他,便只好叫他注意安全,带着小刘开车走了。

关迢和人群一起站在地铁站等,一些人一边抱怨一边找其他办法回去了,关迢看了看新闻,雨势一点不见小,鸿洲排水系统算是不错的了,街道上已经开始蓄水起来了,地图软件不断提示关迢某个路段堵塞严重,人群之中的抱怨声更加多了,迟迟等不到地铁开放的通知,走的人也越来越多。

眼见着地铁开放运行的时间越来越晚,关迢已经打算出去坐公交了,谢照渝的电话打了进来。

从谢照渝坦白往事的时候之后,两个人似乎连表面的平静也维持不下去了,明明还在一个房子里生活,却仿佛隔着看不见的墙壁,他们沉默而压抑。

关迢看见来电提示,接通之后先听见的是风雨声,谢照渝的声音夹杂在其中模糊不清:“关迢,你回家了吗?”

而关迢这边是嘈杂的人声,这样喧闹的环境似乎盖住了他们心底那些游移不定的情绪,他们在喧嚣里分辨着彼此的声音:“还没有。”

“今天三号线停运了,你没回去的话我来接你吧……”大约是听见了他这边地铁广播站的播报,“你现在是在鸿嘉站吗?”

“不用吧,应该快好了吧。”

谢照渝旁边有人说话,似乎在和他确认什么,谢照渝过了几秒和他说:“鸿嘉站设备抢修还没有完,而且前面有一段高架站因为大风暴雨挂断了附近的大树,树枝被刮到了轨道上,地铁短时间内应该开放不了了。我现在和同事在地铁附近采访,等完了来顺路接你吧,今天雨大,不太好坐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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