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一念生死,一念人间悲欢尽。
绝处逢生逆风翻盘,或是山穷水尽穷途末路。
不过是一局之内的残酷定论。
这是全世界最大的赌场,它每天的流水足以抵得上73区一整年的GDP。
有人在这里赢得万贯身价,有人在这里输尽家底。赌场上的输赢浮沉是常有的事。
而在这里,却略有不同。
不知是从哪里开始传出的谣言,凡是黑市里的赌客都听说过这样的说法,这是一家魔鬼开的赌场。
在这里输掉的人,会把灵魂输给魔鬼。
……是啊,既然传说中的血族在几千年前都公然现世了。
那么,魔鬼的存在似乎也并不是难以接受的事。
然而至少在此刻,在陈情眼里,这家赌场看起来风平浪静,看不到丝毫可怕阴谋的端倪。
能在这个赌场玩牌的,大多都是具有相当的社会地位与经济实力的资深赌客。他们衣冠楚楚,举止温文尔雅,即使是家底输得尽光,脸上也不会显出半分狼狈来让人落笑。
当场掀桌?
翻脸不认账??
那可是没教养的暴发户才会有的。
大部分人都凝神盯着自己桌上的动静,亦有少数围在牌桌旁的人注意到常年未曾使用的大门被人打开了,瞥着进来的两人窃窃私语。
“好像那扇门从我前几年来的时候就没有开过。”
“他们是什么人?”
“管他呢,反正来这里的,不是赢钱的,就是输钱的。”答话的人自以为幽默地低笑一声。
此时赌场里却有一点小小的骚动,一张赌桌旁,坐在主座的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崩溃捂脸道,“我怎么可能输了呢,我出门前特意找大师算过,他说我今天手气很好,肯定能赢。”
站在他旁边的女伴娇笑道,“大师可没说您不会输,说不定这盘输了,下盘就大赚呢。笑到最后才是真赢家嘛。”
女伴并没有戴面具,她的面容姣好,嘴唇涂得鲜红,漆黑的头发挽成一个优雅的发髻,穿着一身颇为昂贵的丝绸旗袍,开衩一直到大腿根部,露出一大截白皙细腻的皮肤。
她在男子的耳边吐气如兰道,“徐先生您这两天已经欠了两千万了,好像已经没有赊账额度了啊。”
眼看男子脸色一变,她在桌子下悄悄塞给男子一张黑卡,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这边倒是可以私下借您五百万现金,这可是我前几年辛辛苦苦攒下来的,我相信您的手气,上一盘只是运气不好,下一盘肯定能赚……”
“云云……”男子感动地看着她,握住女子的纤纤玉手,没想到这个才认识半个月不到的情人,居然愿意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男人原本沮丧的脸上又闪出自信的光芒,他把黑卡甩在桌上,对着荷官说,“再来一盘,我压五百万。”
女伴站在男子背后,不易察觉地对荷官微微一笑。
面目端正却英俊得毫无特色的荷官看着中年男子,声音柔和地说,“那就按您说的,我们再开一局。”
赌场共有两层,路非带着陈情随意地在楼下绕了一圈,角落里的一桌赌客在打德州扑克,路非顺口和他解释了下游戏规则,问陈情要不要玩一把?
“不了,时间太久。”陈情摇头道:“我倒是想玩一把21点。”
他的身体依稀对这个游戏有记忆,大概是以前玩过。
路非走到邻桌,随手换了一把筹码递给他,说:“去吧。”
玩德州扑克的赌客们戴着遮住大半张脸的面具,穿着质地精良的套装,袖口别着宝石袖口,抬腕间不经意露出一块昂贵腕表——这些显而易见的细节无一不昭示着他们的贵族身份。
不过,他们在帝国分明的贵族阶层中,也不过是最底端的存在。真正有身份的人都是在二楼的包厢里玩牌,他们尚且没有上楼的资格。
其中有一桌只剩下两个人,他们已经打了五个多小时,只要赢了对家。就可以获得堆在桌上的巨额筹码。
其中的一个赌客穿着和周围格格不入的黑T恤牛仔裤,听声音也很年轻,在过去的五个多小时,他把自己手上的筹码翻了整整十倍。
“All in。”
他的对家犹豫了一下,选择了跟牌。
两人翻开了手中的底牌,穿着黑T恤的赌客面具下的唇角露出一抹张扬的笑意,他只用了0.1秒就心算出自己获胜的概率高达95.45%,“只要发出的下一张牌不是J,这盘我就赢了。”
众人纷纷侧目,黑T恤的赌客却半撑着脸,似乎并不忌讳在这种关键时刻谈论输赢。
他们这桌的荷官是一个身段妖娆的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快实质化的紧张凝重的气氛里,她微微抿唇一笑,发出了最后一张牌。
是J。
黑T恤赌客往后仰坐在沙发里,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他输了。
这几乎是一个一面倒的稳赢局面,他输掉的概率只有4.55%。
然而他还是被毫不留情地Bad Beat了。
“看来这是天意。”他耸了耸肩,似有所指地说:“不过,在概率学上来说,我还是赢了。”
在挡住半张脸的面具下,黑T恤赌客笑出了一口白牙,似乎并没有太在意这场堪称天价的输赢。
他的对家露出一脸真心实意的笑容:“看来今晚我运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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