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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伤逝(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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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本就藏身在树丛中,现在又是阴暗的晚上,再加上风声那么大,我猜那些勐塔人并不清楚我们这边有多少人。看他们的样子也是刚到不久,先前我和那个疯子打斗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出手攻击,显然当时还没有发现我们。如果不是能量弹束的动静太大,也许到现在他们也还不知道这边有人。很明显,此时一动不如一静,与其在逃避时暴露自己的位置,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依靠树木的遮掩潜藏下来。

我记得隐约看到人群中有萨满在跳舞,很奇怪的舞蹈,有种阴森的感觉。还有绳子和大车,看来是把穿越舱当作了某种神迹。难怪那些勐塔兵没有冲过来,看他们那副戒备森严的样子,大概对这个部族来说,眼下没有什么比尽快把神落下的赐予安然弄回去更重要了。勐塔部族没有明确的疆域划分,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不断游移的。这个部族的驻地可能就在附近,也许比塔里忽台的右大营离得更近,所以才会来的这么快。勐塔人好像多少都有些原始的拜物癖,一个看得到摸得着的神迹的意义对他们似乎非比寻常,说不定还会引起部族之间的争抢,甚至战争。

这样的判断让我略微松了口气,靠在树身上揉了揉酸痛的身体。很久没有这样近身与人肉搏了,那个家伙下手又狠,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觉得很不舒服,口中还带着苦涩的血腥味。探营之后,其实整个晚上我的情绪都相当不稳定,否则也不会冒险潜近到那个家伙的身边想要狙杀他。事实证明这种冲动非常危险而且愚蠢,刚才几乎让我送掉了性命。但这一场紧张的搏斗却是一个宣泄的缺口,让我出了一身燥汗,还结结实实地硬抗了不少拳脚,搞得很狼狈,不过人也随之冷静了下来。

冷静下来就发现此刻处境的尴尬,被箭雨覆盖的滋味并不好受,刚才实在是太大意了。作为一个来自能量武器时代的军人,我只有宇宙战舰方面的大兵团作战经验,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冷兵器如此强劲的威力。虽然也曾见过那些也速小鬼和端格玩□□,但那毕竟人少,数量也稀疏,想不到由量变所引发的质变是如此的可怕。这种通过大规模齐射进行集中打击时所产生的杀伤力,甚至不下于小型的能量武器。

很多时候,科技的优势并不是绝对的。一支数十人的特勤小队就能占领一个行星,依靠的可不仅仅是超前的武器装备,更重要的是事先的策划和战略。那些特勤精英都受过严格的全面训练,擅长因地制宜地寻找最薄弱的突破口,而这些突破口可能是当地的物资、人种、文化、习俗甚至宗教思想。老实说,在没有详尽分析、预先计划的情况下,就算给我一支最先进的能量突击□□,我也不敢一个人去面对这样一群敌人,哪怕他们使用的都是冷兵器。

不过幸好现在这些敌人似乎自己也很慌乱,并没有准备进一步精确攻击的迹象,所以只要确保自己不被流矢击中,躲藏在树后的我们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在从对□□威力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以后,我立即又陷入了另一个震惊之中。

之前都在忙于估测敌情,一些疑问直到此刻才慢慢地浮现在脑海中,逐渐明晰起来。

看着不远处跌伏在草丛里的人影,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断。

刚才如果不是那个家伙在背后推了我一把,我恐怕逃不过那一轮□□的袭击,就算不会弄到像他那么惨,多少还是会受点伤,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只是,他当时那样的举动究竟是真的想要救我,还是仅仅是在扭打中无意造成的结果?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一直都是敌人,彻头彻尾的敌人,从精神到肉体,从体制到观念,从第一次在战场相遇直到现在,都是彻底的敌对方。他没有理由会救我,更不要说牺牲自己来救我,这不合我能理解的任何逻辑。况且,在那家伙的辞典里有“牺牲”这个词吗?对此我很怀疑。

跟这个疯子谈情操是件很可笑的事。

联盟监狱中经常会有囚犯暴动,我曾经亲眼看到过那个家伙在遇袭时一把抓住身边的狱警扔到前面,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的犹豫,好像他扔出去的只是一样东西,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当暴动者被制服的时候,那个狱警已经被土制的机枪打成了破布,呼吸早已停止了,只有部分肢体还在植物神经的作用下无意识地抽动着。而他却只是简单地拔枪一个一个轰掉了暴动者的脑袋,然后收起枪转身就走,在跨过狱警尸体的时候,始终都目不斜视,脚步也没有丝毫停顿。那种态度,就好像瘫在地上的只是一堆垃圾,而不是几秒钟之间还站和他站在一起的同伴。

他是我所见过的最无情的人,对同伴如此,对敌人更是如此。我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看到过属于任何人类的正常感情,甚至不需要是那些高尚的情操,哪怕只是最微薄的怜悯也好,都不曾有过一丝一毫。这样的人会救人,而且还舍己,其可能性不会比“苍戊星”现在就突然停止自转,马上爆裂成一个黑洞的几率高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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