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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江湖酒吧(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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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年听了这话,竟神奇地止了咳,又直起腰来大笑,笑得那服务生一头雾水。

两人捧着神圣的朝拜心情跟着服务员进到酒吧,只觉灯光太过昏暗,还不如彩色发光气球照得亮,游知与在近似黑暗的陌生气息中握紧了诗年的手。显然,这样的环境也没由得他们选位置,便随便挑了个桌子坐下,正对着在酒吧里头唱歌的乐队。他们没见过这乐队,一进来也不知道啥名,当然他们也不是为了这陌生的乐队,只不过为了看看他们喜欢的那个乐队到底是在什么地方成立的。
 诗年坐在椅子上环视一圈,这酒吧比他想象得大,大得显出一些空旷的意味来,除了他们,就只有另外两桌客人,其中一桌显然是来消磨时间的,三个人各人拿一台手机,低头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另一桌则明显是来聚会或庆祝的,酒水零食狼藉地摆了一桌,男男女女欢呼着应和台上的乐队表演,还疯狂点歌,好在人不多,算不得太吵。
 游知与点了两杯玛格丽特,等酒的时候突然就发现没事干了,挺无聊。这酒吧点了酒,服务生会把调好的酒送到客人的桌子,不像是以前在等待戈多能直接往吧台旁一坐,边等酒边跟服务生天南海北地地瞎侃。游知与心里叹了口气,心道自己果然没什么混酒吧的天赋,只觉这地方无聊得很,乐队也无聊。
 酒上来,两杯蓝色的透明液体在杯里轻轻摇晃着,杯壁上一圈盐边,还缀着一片碧绿的薄荷叶,看上去与等待戈多的也差不多。
 诗年似乎不像来时那样兴奋,漫不经心地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没等待戈多的好喝。”
 游知与亦喝了一小口,笑笑说:“不重要。”他望向外头人来人往的景象,偶尔蹦出一两只发光的气球,竟然觉得这跟他想象中的差太多了。
 本来便是这样的俗气,不过是我们赋予了它意义。


游知与突然伸出一手搭在诗年肩膀上,把他转了个身面向自己,而后毫无征兆低头亲吻了他,毫无心虚与惧怕。
 就让别人惊讶去吧,去他妈的世俗的眼光。
 这一吻并未深入,点到即止,游知与放开诗年时正好迎上他疑惑的眼神,游知与解释道:“我们不刻意暴露,也不隐瞒,我们只是普通的恋人,想在每个对我们来说有意义的地方亲吻,这不就是我们一直想要的吗?”

诗年和游知与回到酒店时已过了十一点,巷子里只余二人的脚步声,嗒嗒地响,就像早上出门那样,满是奇异的节奏感。游知与早已习惯了北京的夜晚,他有时写论文或分析数据直到半夜,耳朵几乎要被键盘的敲击声钻到麻木,若是冬天,还能有北方抽打树枝或窗户的声音作伴,若是夏天,那便是空调的声音。那些声音,寂寞单调,无一例外。此刻他踏在灰色的砖板上,再次收获了一个单调的声音。

诗年一个人的时候,也是一样孤独吧。

在酒吧那一吻结束后,诗年意外地没做出任何反应,淡定得不像是他。两个人呆坐了一会儿,听着台上的乐队唱了两首他们不感兴趣也没听过的流行歌曲,便结账走人了。桌上的玛格丽特每人抿了一小口,这就是来过的痕迹了。

他们沿着来路返回,一路沉默,直至现在。

游知与牵着诗年的门,刷卡,上楼,找到房间,进门,关门,一气呵成,仿佛这些动作已经做了好多年,成为生命中不可磨灭的习惯。

不过想想,确实做了很多年。

在家里,在学校,在东旭,在诗年租的房里,在这里。

诗年整个人瘫在床上,整个人像是被抽空灵魂的躯壳,没有一点已经完成一件人生大事的轻松。游知与走到他跟前,单腿跪在地上给他脱鞋,刚解完鞋带,耳边传来诗年虚弱的声音:“是我对不起诗华。”

游知与手上动作顿了一瞬,便继续若无其事地捋松鞋带:“她不希望你这么说,你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如果我明天没有得到一个好结果,那我来这一趟,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这一年的忍耐和坚持同样没有,是不是?”

游知与把诗年的鞋放在一旁摆好,接着拿来脱鞋放到他脚边:“诗年,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会明白,你说的意义,是不由外界赋予我们的,如果你这么害怕失败,又怎么能指望破釜沉舟呢?”

诗年抬头看他,眼眶不知何时红了,声音也跟着颤抖:“你很失望是不是?你全心全意想要教会我的那些,不要被外界影响,要相信自己内心的声音,避免让环境塑造我,坚定地认为自己与别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也没有做错什么,只不过是世俗的眼光太狭隘······这一切的一切,我都没学会。我依然那么脆弱,无助,长不大,想要用成绩证明自己,想要得到所有人的认可,这些在你看来都很幼稚是不是?可这就是我了,我本来就没什么厉害的,否则也不至于考个研要考两年,第二年也不过考了个第六名,面试完还战战兢兢的······”

“诗年!”

诗年被这一声吼惊出一个冷战,接着便噤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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