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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去而复返(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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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与哥哥!知与哥哥!”诗华在家里又跳又笑的,开心得不行。游知与听着她元气满满的声音,也“扑哧”一声笑出来了。

“是诗华吗?我是知与哥哥。”

“知与哥哥和我哥哥在做什么呀?”

“没干什么呀,跟你哥哥在聊天。”游知与边说边找了个阴凉地坐下。

“那我打扰到你们了吗?”

“没有啊······”

诗年跟在游知与身后,听他和诗华有一搭没一搭地一问一答,说的净是些没意义的废话。游知与靠着一棵树的树干坐在地上,也不管脏不脏,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扯着地上的草玩,像个十足的孩子,这要是被罗大夫看到了估计得挨说一顿。可是他跟诗华说话,又很耐心,语气里全是自己没感受过的温柔。

每当诗年想起游知与,第一时间出现的总是那个很凶的要自己去播其他栏目的学长,其次才是校庆晚会上发着光的主持人。至于游知与温柔的一面,他是真没感受过,便宜事净让诗华捡去了。

就在这个五月的炎热午后,诗年看着游知与,满心都是对妹妹的妒忌。

“想什么呢?打完了。”游知与把发烫的手机还给诗年,诗年看了时间,才惊觉自己走神了大半个小时。

“你们说什么说这么久?”

“什么都聊一点,她说小考考好了可以去旅游。”

“对啊,她七月中出成绩,八月我爸妈带她出去玩,正好我们八月也要补课了。”随后他看到游知与又恢复了刚开始的面无表情,仿佛那个温柔地和诗华聊天的并不是他。

诗年想问他在想什么,可始终不敢问,一来觉得和他还没有熟到这个地步,二来万一问到他不愿开口的事,也很尴尬。

近一个月,游知与心情都不太好,或许这样说还太乐观了,准确的说,他一直很阴郁。除了播音和开会以外,他基本不去广播站,也很少说话,别人问问题他就随便答一两句,突然之间成了真正沉默寡言的人。

诗年见到他的大多数时间里他都没有表情,但那是比成天叫嚷着很难过更令人揪心的表现,也许他的心里已经没有值得难过的事情,与此同时,也再没有值得快乐的。

他一开始会刻意去找话说,可是游知与慵懒的回应让他觉得自己这样特别傻,后来也就不说了,只是偶尔会在播音休息的间隙给他念海子的诗:“我们的嘴唇第一次拥有,蓝色的水,盛满陶罐······”诗年把声音放得很轻,仿佛生怕惊扰了游知与。

游知与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呆呆的,像是根本没有听。五月黏糊糊的空气悄无声息地粘在皮肤上,弄得人焦躁不堪,诗年一边念一边回忆他们第一次在广播站念诗的夜晚,他听到英语就不耐烦,也会兴致勃勃地问这是谁的诗,至少会回应一句喜不喜欢。

可那是游知与,这也是游知与。诗年明白这个,便不去强求任何多余的东西。

直到五月底的周二,游知与终于在诗年念到一半的时候打断了他:“我想听《你的手》。”

这样的反应足以让诗年喜出望外,他想也不想便念起这首诗:“北方,拉着你的手,手,摘下手套,她们就是两盏小灯······”

游知与依然目光呆滞地望着某一处,诗年知道他什么都没看,他只是不想动。

“······于是有了别后的早上,在晨光中,”游知与开口接上了诗,诗年停下,听他一人把那诗念完,“我端起一碗粥,想起隔山隔水的,北方,有两盏灯,只能远远地抚摸。”游知与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但诗年看不透那是什么样的变化,有着怎样的含义,只隐隐约约觉得,他有太多的话,无处可说。

“还想听什么?”

“都行。”

游知与其实没在听,他只是想弄出一点声音来,但他依然能够分辨出诗年没再读海子,那首诗不是海子的。“我们商定不触痛往事,只作寒暄。只赏芳草。因此其余都是遗迹。时光不再变作花粉。飞蛾不必点燃烛泪。无需阳光寻度。尚有饿马摇铃。属于即刻唯是一片芳草无穷碧。其余都是故道。其余都是乡井。”

这一天的中午,诗年给他念了一首他从没听过的诗,他甚至以为,这会是诗年给他念的最后一首诗。

六月初,诗年真切地感受到了高考的来临。一中是高考考点,高考期间不能留人,便给学生们放了几天的假。此外,所有的教室都得布置成考场,学生们在教室里搬桌椅,横五竖六,多余的桌椅就搬到指定的地方放好,大家纷纷在自己的桌椅上做标记,等着高考后搬回来。诗年看着比平常空旷不少的考场,心想两年后自己也会坐在这里,走向未来。

但大多数人都没有他这么多愁善感,乱糟糟地搬完桌椅打扫完卫生后就各自回家了。

诗年始终惦记着游知与,但是不好开口,便在诗华放学后撺掇妹妹给游知与打电话。诗华对游知与的印象还不错,高高兴兴地去拨他的号码,可是没有人接。

“可能知与哥哥在忙。”

诗年一想也是,高考完之后再过一周就得会考了,游知与成绩不好,估计要狂补作业,要是连会考都过不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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