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公平。”他慢条斯理，“你明知道如果你这样的话我会相信你，我甚至可能会迷恋上你，但你就不会，你甚至不可怜可怜我。想想看，我什么都没有而你拥有一切……
这可不公平，凭什么我对你就是这样的毫无保留，你对我就会那样的充满算计？”
“有时候我真心觉得我很难分辨你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她低低地说，“汤姆，你知道这种时候我通常会怎么做吗？”
他也不说话了，只是由着她自问自答。
“反正五十对五十，我随便选一个好了。”
“那这次你选相信还是不相信？”
“相信。”她微笑。
因为如果她说不相信的话，这一场辩论会永远都停止不了了。
而她确信他不是了一场永不停歇的辩论会而来。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他片刻后终于按捺不住地开口。
“我有什么想和你说的？”她笑起来，“我有什么想和你说的都会告诉你的……”
“也就是说，你不想和我说的是不会和我说的。”他补充着，“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呢？【马尔福】小姐？”
他在【马尔福】这个名字上加重了音。
她之前从未告诉过他她姓什么，他也下意识地以为她大概姓斯莱特林或者伏地魔——再怎么说也该是里德尔，怎么会是马尔福！
“我不用告诉你，”她偏着头，“你很聪明的，汤姆，我不喜欢和聪明人说太多话，我们有脑子有智谋，我们会自己知道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的，不过，汤姆，说起来，关于这件事，你比我想象中要知道的晚一点。”
“还有什么？”
“还有什么？”她笑得更厉害了，“汤姆，别总是这样心急，你知道的，我有很多秘密值得你慢慢思考……”
“我要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父亲是谁？”
“为什么要这样说？”
“现在我知道两个人有可能是你父亲，”他盯着她的面孔，“第一个人，私底下，或者干脆说是明面上吧，那些人说我是你爸爸。”
她注视着他，只是注视着他，并不说话。
这动作让他吃不透她的想法。
到底是还是不是？
她看起来像是……
“有人说我是你父亲，”他迟疑着，“我是吗？”
“你和我说你绝对不是我父亲。”
他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松了口气，“那谁是你父亲？”
“她说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但是，”她低低地说，“我不是很相信她。”
她叹了口气，“然后呢？你听到的消息里还有谁呢？”
“那就是在魔法部登记在册的人，是卢修斯。而你告诉我你妈妈是克里斯蒂马尔福。你告诉我卢修斯是你舅舅。”
“所以？”
他盯着她，“你告诉我卢修斯是你舅舅。”
“你为什么要把同样的一句话讲两遍？”
“这表明两种可能，一种是卢修斯和克里斯蒂这对所谓的马尔福兄妹他们两个都是我孩子，一种可能则表明他们当中有一个是我的孩子。”
“对，”她说，“卢修斯是我父亲。”
他突然用德拉科的脸做出了德拉科常用的一种表情。
是傲慢与轻蔑混合但是又带着一点优越感的表情，“你答应的好快。”
“是。”
“因为我离正确答案还远着。”
“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她笑起来，“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喜欢用肯定句去代替疑问句？这一点在我们准备引诱别人说真话的时候尤为明显。”
“你总是让我猜来猜去的，”他有点不耐烦，但语气还是很温和，“你到底想要什么？”
“因为你总是不肯和我玩真的，因为你把我当傻子在糊弄！”她突然生气了，“汤姆，你以为我要做什么？明知道你在逗我玩以为这样会让我有点高兴反而还要假装真的以为你上当了所以欢呼雀跃吗？！”
她突然像是对着德拉科那样说话了，“你也有过我这个年纪，你知道我对你现在的手段是什么看法！”
这绝对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汤姆想着，我用我自己脸的时候她明明有耐心的多。
但是同样可能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他下意识地哄她，“好了，好了，我不再这样了……”
但是这让她更愤怒了。
“不要再和我说任何一句废话！”她脸色冰冷，像是一句话都不想和他多说，“告诉我你的结论！”
“结论是我可能是你的外祖父，但是我不确定我是不是同时还是你的父亲。”他飞速地说完了，“好了，这样子不会再生我气了？”
她安静下来了，脸色也好看些了，“你明明可以很快得出结论。”
“我和愚蠢的人相处太久了，”他低声说，“有时候我不大懂得与和我差不多的人说话了。”
“我已经给了你结论了，”他注视着她，“我怕你再生气，也不知道该继续和你说什么好，我就和你这样说，好不好？”
“嗯。”她没什么兴趣。
“我们已知马尔福兄妹中至少有一个是我的孩子，”他说，“我听说卢修斯胆小懦弱为我不喜，天天被我呼来喝去近来还失了宠，我觉得就我这性格我会对我儿子这样做的。但是又有人说克里斯蒂马尔福有一个叫布莱克的儿子……”
他注视着她，“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个叫布莱克的男孩就是她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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