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约定的地点，在某商场楼上的咖啡屋。
宋欢喜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十分钟，她环顾咖啡屋的环境，这里装饰的偏欧式风格，宋欢喜的高跟鞋踩在松软的手工羊毛地毯上，这店的品味很适合乔贞，宋欢喜如是想。望了一圈没有找到莫默，就找了一个敞亮些的位置坐着，先点了一杯柠檬红茶听着咖啡屋里角落里那台老唱片机飘扬出一阵缠绵悱恻的法语歌声。
莫默踏着点进了咖啡屋，宋欢喜挑的位置能看着正门，她朝着莫默挥了挥手，看着小妞子一脸歉疚地小跑到自己面前。
“久等了。”莫默站在宋欢喜身边，看了一眼这位于咖啡屋中中央的位子，忸怩了半天却始终站着。看着宋欢喜抬眼看着她，她羞涩地说：“我们换个位子吧，欢喜。”
换成是许漫若提这个要求，宋欢喜一定会置若罔闻，还会为她贴上“矫情”的标签。可是眼前的姑娘是莫默，是素来就矫情到不行的娇滴滴小姑娘。自从上次医院流产的事情之后，宋欢喜看莫默的眼神中总是带着一丝疼惜。她也没问原由，端着自己的那杯红茶，跟在莫默身后找了一个灯光迷离的角落坐了下去。
“恭喜你当上主播了，什么时候的事？”宋欢喜吸了一口红茶，柠檬的酸味渗进红茶中，让口感更加清新。她倒是真心的为莫默感到开心，偏偏这问题一出，莫默的神色显得更加的尴尬，小脸惨白地犹如蜡纸般，在这样昏黄的小橘灯映衬下显得格外凄楚。
“欢喜，这次你一定要帮我。”莫默倾过身子，一把握住宋欢喜的手，拽在手中捏的紧紧的，像是宋欢喜不答应就不会松开一般。
“别拽了，跑不了。”宋欢喜抽出自己可怜的小爪子，看着被捏红的手背，皱了皱眉。
莫默却坐到宋欢喜的身边，再一次拉住她的手，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宋欢喜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终于收起了戏弄这小妮子的心情，正色说道：“怎么了？”
“欢喜，你一定要帮我……”话音未落，莫默的眼神越过宋欢喜眺望到后面的过道上，惊恐地眼神让宋欢喜有些惊到。宋欢喜刚转过头去，就见一位年龄约莫四十出头的女人，穿着体面，神色却凶狠地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宋欢喜感受到莫默的身子在止不住的发抖，她反过手掌反握着莫默的手，看着她将头低埋着快要接近桌面，凑到她耳边说：“怎么了？”
那个女人却径直坐到了她们这张桌的对面，宋欢喜觉得此人来意不善，更是不会有好语气。“这位阿姨，如果我没眼瞎的话，旁边还有空桌。”
“你就是莫默？”她梳着最严谨的发髻，一丝乱发也没有露出来。剪裁得体的连衣裙一看就是某知名品牌，偏偏她这样的年龄，身材已经走样，再美丽的衣服也掩饰不了岁月的缺陷。她眼角那一条条细密的鱼尾纹，和有些松弛的皮肤，宋欢喜这样对比之下，才发觉乔贞保养的有多么好。
宋欢喜自己没发现，自从见了乔贞之后，她总是莫名其妙地浮出很多有关她的联想。
宋欢喜感觉到莫默一直在拽着自己的衣角，她用余光看着莫默神色紧张地望着自己。叹了口气后，直视妇人逼问的眼光，说道：“请问，你是？”
“姿色倒是不错，挺水嫩的。”那长长的指甲就这样轻佻地划过宋欢喜的面颊，她想愤然起身，却被莫默拽着手死命地捏着。这一些动作都在桌下面，是那女人的视线死角，宋欢喜心里来气却碍着莫默的哀求，只能一动不动地当人形雕塑。
“我年轻的时候，也不见得就输给你。”那女人招手叫来服务生要了一杯不加糖不加奶的咖啡，又吩咐他递过来一个水晶烟灰缸。点了一根细细长长的香烟，那火星在角落中一明一暗的闪烁着，女人弹烟灰的动作很老练，缭绕的烟雾在指间肆意穿梭，倒透出的不是一股蛊惑，而是一种沧桑。
“当年我跟着他的时候，他还什么都没有，我陪他打拼陪他奋斗，到现在他财富地位都有了。还有了很多我始料未及的东西……”她弹了弹手上的烟灰，透明的烟灰缸中多了那一抹杂质，显得格外碍眼。“比如你。”
“我明白。他图你的年轻漂亮，你图他能给你的工作和金钱。可是姑娘，现在主播的位置你也坐到了，即便是你离开了他，我也可以保证这个位子会一直属于你。”她从包里摸出一个厚厚的信封，推到宋欢喜的面前，信封没有封口，那里面大片刺眼的红色让宋欢喜有些难以忍受。
莫默一直紧紧拽着她的衣角，她好像听到了衣料被撕扯的嘶嘶声，宋欢喜祈祷这只是自己的一场幻觉。她不知道这段时间莫默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口中说的，是一个宋欢喜不认识的人，绝对不会是和她同住三年的那个小女人，莫默。
“我给你的话言尽于此，我这个人喜欢先礼后兵，小姑娘好好想想。”那女人起身就要走，又叫来服务员买单，丢了两张百元大钞说了句不用找了。眼神却轻蔑地飘到她们俩身上，冷笑了一声后说道：“别钻牛角尖，也别妄图和我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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