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男人缩成一团不住抽气。
颜小言回忆了一下脚感,软中带硬……
“你还好吗?”
“没事!”他没事人一样站起来,轻轻晃着手臂,“我没事。”
就是眼尾有点红。
“你不是说睡客厅的吗?”
“呃……呃……”
“我的脸呢?”颜小言摸着自己的脸,只摸到一手绿色的药膏。
“被我不小心撕了下来……”
颜小言一拳打过去,正中穆思凡腹部:“你干了什么?不要脸!”
男人做出被重击的表情。
颜小言笑了:“哈哈我好像在骂我自己。”
托他的福,这一觉是她这段时间睡得最香的一次的了。
还做了个梦。
梦里有个特别可爱的骨头架子。
骨头架子坐在一堆大红色的鲜花上面,把花瓣一次又一次扬起来……
“小言今天心情不错啊?有什么好事?”顾四姐往颜小言脸上贴膜,在她嘴角啪啪拍了两巴掌,“你笑着的话,贴出来该有气泡了。”
颜小言把笑容收回去。余光看见屋里的猫又换了一只。
“波斯呢?”
“被大黑耗子拉走了。就是上面那只大黑耗子。”
吊灯上黑得跟碳一样的猫呲着牙喵喵叫,跟被踩了尾巴一样,声音奶奶的,没有一点气势。
顾四姐帮她弄完以后,颜小言在茶几上放了几张纸币。
顾四姐拿起来数了数,两千五,算上这个月工资,一共五千,刚好两清。
“这是找到金矿了?”
“四姐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我之前存的钱,以备不时之需……”
“以备不时之需?”顾四姐打断她,“我这儿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不时之需?还有吗?”
“没了。”
“本姑娘不差你这点钱,又不是没让你赊账。你这是要走了,跟我算账呢?好嘛!当初赶你,你不想走就不走,现在想走了就这么走?”顾四姐的脸色有点不太好,她把钱按回颜小言手里,“走吧,我也不留你了,这有十张皮,一个月换一次,贴平了就行。”
“四姐……”
“走吧,我没生气。”顾四姐摸了摸颜小言的脑袋,“真算起来的话,我还是你的姨呢。”
“姨?”
“哎!姨给自己侄女东西,天经地义,你也用不着觉得欠了我什么,行了,走吧。”
颜小言被推了出去。
男人在楼下等着她。
颜小言回头看了一眼顾四姐紧闭的房门,不知为什么她想到了那面铜镜。
这家旅店就像一面铜镜,无论周围如何,它在这里,始终泛着发旧的黄色,反射出的光,使它伫立在这里却不会显得突兀。
“舍不得吗?等事情都结束以后我们再回来看她。”男人温柔地看着她,手里牵着小孩,看上去就像一家三口一样。他被自己的想象美到了,“要不叫他颜穆头?或者颜慕穆?”
“颜木木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她把小孩嘴里的棒棒糖揪出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你笑什么?”他一笑,她就觉得他没想好事情。
“没什么没什么……啊哈我还以为你要抢他棒棒糖吃……”
小孩被颜小言拿走嘴里的糖,本来没什么反应,一听到“抢”字,嘴一瘪:“姐姐欺负我。”
颜小言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你还知道什么叫欺负了呢?那你知不知道吃糖对牙不好?”
她搡了他一下:“这才叫欺负知不知道?”
小孩像不倒翁一样晃了两下,躲到穆思凡的另一边去了……
飞檐上站着一个女人,她穿着大红色的旗袍,脖子上挂着一只黑猫。猫的两只前爪勾在她脖子上,身子扭来扭去。顾四姐在猫屁股上拍了拍,张目对日,红唇轻启:
“烟儿啊,你在天上……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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