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问什么都可以吗？”
宋仁投点头。
颜小言失笑：“你这脑回路可真神奇，想起一出是一出。”
他转身就要走。
“别啊！我有问题！”
宋仁投转过身来，黑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我们是不是见过？”
宋仁投依旧静静地看着她，但颜小言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些极其细微的变化。
他的瞳孔微微放大，嘴角也有了一点弧度。
“那就是没见过了。”颜小言故意说反话，看向扎马步的三人不再看他，“我还有个问题。你与书慧是什么关系？”
她等了又等也没有等来回答，只看到宋仁投的嘴张了又张。
“不愿意说就算了。”她真是吃饱了撑的才会在梦里跟一个陌生人较真。
刚这样想，她就觉得胃里有些疼，继而一阵反胃。
宋仁投蹲下身，将手贴在她的背上，被她挥开了。
“我想吐。”刚说完，哇的一下吐出一滩红色的东西，像血一样。
宋仁投不顾颜小言的意愿将她抱了起来。
“宋师傅，你们去哪儿？”
“呆这儿。”丢下这两个字以后，他抱着她翻上了石桥。
颜小言只感觉眼前一黑，然后就到了一处从来没到过的地方。
长长的石阶盘旋向下，两侧是无尽的黑暗，烛影微弱，鬼影憧憧，十分阴森。
颜小言看了这场景，不禁问道：“这是那儿？你不会带我来了阴曹地府吧？”
她感觉到宋仁投浑身一僵。
“不会真的是吧？”
“不。”
颜小言胃里又是一痛，连头都没来得及偏就吐了出来。
大片的红色浸湿了两人胸口。
宋仁投将她慢慢放在了石阶上，嫌弃地揪着自己的衣服看。
“大兄弟，别在意这些了，我都吐血了啊！”颜小言哭丧着脸说。
宋仁投没有理她，将衣服扣子一个个地解了开。
正解着，颜小言再一次吐了。
梦里梦外，这是她遇见的第一个洁癖症患者。第一次为什么不能美好一些呢？
“不是血。”
“哇——”颜小言又吐了一口，她忍着恶心感受了一下，好像真的不是血，没有血腥味。
“这是什么？”
“不该吃的东西。”
“大猩猩的肉？你不早说！哇——”颜小言要被气死了，再或者快被自己的呕吐物呛死了。
她是趴在石阶上吐的，东西都进入了黑暗里。
事实上，不是大猩猩的肉，是水，是费书慧给她喝的水。
那水来之不易，他不知道费书慧为什么要给颜小言喝，也许是好心想让她轻松一点，只是她不知道，颜小言是活人。
石阶下无底的黑暗里传来一阵呼噜呼噜的声音。
“什么？”
“巨型猩猩。”
颜小言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朝宋仁投靠过去，最后因为他□□着胸膛，没有抱上去。
不知为什么，明明四周很黑，她一瞥就将他看得很清楚，白皙的皮肤和两颗粉红色的豆豆。
颜小言一把将凉凉的手背拍在眼睛上，心想：没事没事，只是豆豆而已，算不上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长不了针眼的。
现实中她有个不知名的怪病，看见少儿不宜的画面第二天准长针眼，因此，成年这么久了，连个“我已满十八岁”都点不了。
颜小言还不知道是，对于宋仁投来说，这已经是见不得人的地方了。如果不是那些东西会造成一些不好的影响，如果不是对面坐的是颜小言，他是绝对不会在自己专属VIP通道里这样做的。
又坐了一会儿，颜小言再也吐不出什么东西了，宋仁投说了句等着就顺着石阶向下，走了没两步就不见了。
没过一会儿再出来时，换了件跟之前一模一样的衣服，还拿了件同款的女士外套给颜小言。
颜小言看看自己手里的衣服看看宋仁投身上穿的，道了声谢，心里并没有领情，她默不作声地换上衣服，学着他的动作将换下的脏衣服扔进了深渊里。
“谢谢。”
他们一前一后朝上走去，颜小言走在后面。
过了一会儿，前面路的尽头出现一个门形的洞，洞那边很亮，什么也看不见。
宋仁投停下了脚步，递给她一个玻璃瓶，里面是淡蓝色的液体，他让出了路：“将这个倒在上面。”
颜小言知道他说的是她吐的东西。
“你不出去吗？”
“不。”宋仁投惜字如金。
“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宋仁投不再说话，抬起一只手，示意她从发光的门那里出去。
颜小言能做什么？她什么也不知道，只能接受他的安排。
她从他身旁走过，第一次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清爽爽的，完全不会让人想到，它的主人会是这样一个无趣又死气沉沉的家伙。
如果他们的关系正常一点，她简直要晃着他的脑袋问他：“同学，你的少年气呢？你这样说话不嫌憋得慌吗？”
可他们的关系还没有熟到那一步，看如今的情况，双方也并没有要成为朋友的意愿。
正在无声地吐槽，宋仁投叫住了她。
“停，注意安全。”
颜小言心中不受控制的一暖，背对着他点了点头，迈出了门。
刺目的光消失以后，颜小言站在石桥的扶手上与一只黑毛大猩猩四目相对。
“呵呵……”这可真是得注意安全啊。
她翻身直接跳下了桥，就地一滚，避免右腿再被伤到。刚爬起来，就听一人对她说：“快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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