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又过了几个小时,因为肚子实在太饿,我强撑着爬起来“觅食”。我的肚子仿佛一个无底洞。
我连着吃了很多东西,甚至来不及品尝食物的味道,只是为了填饱空虚已久的胃。
我咽下了最后一口牛排,才尝出了一点黑椒汁的味道。王婧懿瞪着眼说道:“你也忒能吃了吧!”
看着桌上的一摞盘子,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因为有点噎。
“喂,萨姆索诺夫醒了!”鼓手冲了进来,“去看看吧。”然后他又一溜烟跑走了。
“你们就别打扰他了,那么多人挤在一间屋子里,要闹哪样啊!”王婧懿皱着眉头冲着他的背影喊道。
刚起身的我听到这句话又坐回到椅子上,眼前是他后背上刻着的咒文,还有发黑的血液。如果没有他,我们现在或许还在那里被堵着。
等等,这感觉,好像似曾相识?
“我……就去门口看看。不打扰他。”
……
“这样真的值得么?”大滨在病房里喃喃道。
病房里只有大滨和萨姆索诺夫,其他人都被大滨赶走了。
他们又用俄语说了些什么,可我都没听懂。
我听不懂的对话,夹杂着医疗仪器震动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来,我屏住了呼吸。
过了几分钟,大滨无声地关上了病房的门。他看到我,并没有很吃惊,只是说:“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突然觉得,我好像在哪见过那两行咒文,那天晚上急急忙忙的,没有特别在意,可是就在刚才,我突然觉得这似曾相识。”我压低声音说道。
“你在哪看到的?”
“我实在想不起来了,但是我真的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那两行咒文用一种不知名的弯线条符号刻成,竖着排列,两行字之间,好像由一个小的、类似花蕊的圆形标点链接。可是我的回忆被蒙上了一层水雾气。
“你再想想。”
“就是在嘴边,”我用指关节顶着脑门,“可还是想不起来。”
大滨叹了口气,说道:“刚才我问过他,他说这种咒文有时是为了增加战斗力和忍耐力,更详细的我也没问,不过对身体的伤害肯定很大。他现在状态不错,你要是想问——”
“你确定没有看错?”里面传来了萨姆索诺夫的声音,还是那么坚定有力,不过只是日语的语调有些奇怪。
我推门而入,说道:“应该不会,这种咒文还挺独特的。”
“这种咒文是六年前一位流浪者为我刻下的。”
“流浪者?”行走江湖的郎中吗?
“那时,奇古家族九代目病危,可是十代目的候选者竞争仍然激烈,我就冒险使用了原石戒指,可是后遗症很快发作,倒在路边,等醒来的时候,就有一位老人把咒文刻在了我的后背上。”他面色还是有些苍白,可看起来比刚才的我状态还要好一些,“他告诉我,只有这样我才能活下去。”
“这样,我可以在关键的时候使用原石戒指,而不会被反噬。不过这次,可能是太累了——而且,从那以后,我就停止生长了。”
“以后……别太拼,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抿了抿嘴。
六年前,萨姆索诺夫也只是个中学生,就像阿纲一样。他也是被卷进来了吧?
我越来越想离开这个荒唐的组织了,什么“同伴”、“家族”、“首领”,这些看似荣耀的事物,总是会让某些人受伤。
可是,又谁会乐于受伤呢?
“不要勉强自己,想要退出的话,就快点说出来,不要一拖再拖。”他好像看出了我的心事。
“谢谢你的提议,我觉得,可能是时候做一个了结了。白兰也好,彭格列也罢,光在这里呆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我顿了顿,“我得回去了。”
“这么说,我留不住你喽?”大滨在我身后靠着门框说道,“虽然我并没有主动留你,可我这是受人之托,哪有不忠人之事的道理呢?”
“抱歉……”
“后天,彭格列可就要和白兰对决了,你是去送人头吗?”
“如果真的是最终决战的话,就让她去和这一切做个了结,完成这最后一件事吧。”
萨姆索诺夫拔掉了点滴,走到床头柜的布包里翻找了一阵子,找到了什么。他把它抛给了我。
我连忙伸手接住。
那是一枚硬币。上面也刻了两行咒文,四周雕刻着十分精美的花纹,那硬币沉甸甸的,冰凉的触感从我的掌心直通心脏。
“这是那个老人给我的。如果你能回到十年前,或许可以靠这个找到他——如果这能解开你的疑惑的话。”
“这就……给我了?”我有些一头雾水。
“正好,那就投硬币决定吧!”大滨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后背,“有咒文那面朝上,你就回去,另一面朝上,我不会放你走。”
“这种事情,太不靠谱了吧?你就让我回去吧,大滨。”
“这里可是我的地盘,你得听我的。”大滨飞快地拿走了我手中的硬币,用食指轻轻一弹,硬币翻了好几个跟头,停在最高处,然后自由落体……
硬币掉落到他右手手背上的一瞬间,他的左手覆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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