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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巫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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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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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之前已经回了一趟家,发现那两个道官的尸体还在土坑中,便放下心,来到县衙“自首”。

阎婆并不知道宋江杀了自己女儿,虽有些怀疑,但见他在女儿尸体前哭的那么悲切,心中也就释然了。

但此刻上了公堂,见识了县令的威严,顿时害怕起来,因担心诬告被识破,装作气愤的模样,喊叫道:“杀人贼在这里!”

县令早听厌了,他本计划晚上与几个精通文墨的戏女论道,可恶的是这些小民扰了他的清净,此刻再也不想忍耐,便喝道:“婆子闭嘴!宋押司是不是凶手由本官判断,何须你多嘴!”

阎婆道:“他正是凶手。”

周围衙役也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这宋江为人急公好义,上下爱敬,满县人没一个不敬服他,他们自然不肯信这婆子乱说。

宋江见此,心完全放回腹中,缓缓开口,“阎婆,我好吃好喝待你们母女,为什么要诬陷我?”

阎婆受此逼问,一时哑然,张文远却在旁边叫道“宋押司,杀人须得偿命,我们亲眼所见,你不要狡辩了!”

宋江听此言大笑,“你们看见我杀了人?那我如何杀了人?”

“你用刀,不,用手……”张文远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反倒逼问“阎婆,宋江如何杀人,你快细细说来!”

原来这二人只想着宋江行为如何诡异,婆惜死亡如何蹊跷,却没根本不知道她如何而死。

“我早上出门她还好好的,中午回来就死了,定是你杀的人!”阎婆心里也没底,这个张文远没教她啊!

恰此时,仵作再三看验得,已经查勘清楚。

那女子生前项上无勒痕,体表无伤,无中毒迹象,死于内疾,具体死因还需数日剖开检验!

因此事紧急,便先来禀告,而尸首放入棺木中,寄放寺院里,来日再验。

宋江冷笑,他敢回来,便是知道仵作验尸,无法查出阎婆惜死亡与自己有必然的关联。

虽然尸体上有种种疑点,如拖拽的痕迹、扭曲的面容,但自己乃是衙门“自己人”,没有确切证据,一般糊弄过去了事。

县令觉得案件糊涂,后院的美人们应该等久了,便想退堂,来日再议。

张文远还不甘心,若是今日放过宋江,可能就没有下次开堂的机会了。

“大人,卑职还有要事禀告!”

县令本已拿起惊堂木,就准备退堂,又被他这一嗓子打断,脸色发冷,“速速招来!”

“我与那阎婆惜已有暗情,定是宋江察觉此事,因此杀人!”

众衙役一阵惊呼,虽然他们是专业的,升堂时要保持肃穆,但这宋江与张文远都是他们上司,双人揭丑于前,顿惊众人。

此时并不隐秘,过往也有过风闻,便是刚刚见张文远死咬宋江不放,也有这方面的猜测,但等到当事人亲口承认此事,还是引起一阵惊呼。

县令也一怔,大宋的文人对情事看的极开,便是将小妾赠予友人,也是一番美谈,但背着同僚与小妾偷情,却犯了众忌,一群人顿时心生鄙夷。

宋江此时也装作激愤的样子,“张三,我素日对你仁至义尽,没想他你却与婆惜做下这等苟且之事,难怪你咬着我不放,怕是我妾婆惜因你而死,你却欲要栽赃于我!”

这话本是因愤而发,但众人出于对弱势者的同情,顿时信了三分。

县令见平日爱吏今日被诬陷至此,难免心痛,拔出令箭丢在地上,“阎婆与张文远,无证诬告,各打十大板,阎婆惜案待其死因查明后再审,退堂!”

张文远还想挣扎,但几个壮吏已经上前,将他连同阎婆押下,一会便传来棍棒声与哭叫声。

退堂后,县令亲自安慰宋江几句,又悄悄收了二十两的银子,藏进袖袋,便匆匆往后院去了,毕竟他的“道友”们还等着他!

宋江又向主薄递了五两银子,其余小吏也都有份额,又约下三日后郓城最大的酒楼吃酒,才各自散去。

等出门时,门外的张文远与阎婆已经受了刑,只有十大板,伤皮毛而不伤筋骨,现在互相搀扶着,恨恨看了宋江一眼,才齐齐离去。

阎婆应该不会再回到自己家去了吧,毕竟二人已经撕破脸了。

宋江在众衙役同情的目光中,离开县衙,回到家中。

也不点灯,只坐在床上暗暗思量,杀了那两个道人都有官身,后续必然有人前来追究,现在县中暂时不怀疑自己杀了阎婆惜,正是逃脱的好时机。

收拾几件不显眼的衣物,包裹起来,又将家中近百两银子塞进去,收拾起细软时,突然听到屋外有动静,连忙吹灭烛火,“难道有贼光顾?”

走到正对大门的窗旁,推开一道缝隙,从二楼眯着眼睛看去,只见一个黑影,拖着腿,一瘸一拐地摸进来。

天色漆黑,自己又没有打灯,也看不清来人模样,但看行迹该是个小贼。

宋江回到床头,摸过自己之进屋时放在一旁的朴刀,藏在衣服下面,也不下楼,就坐在床上,准备那小贼走后,自己立马逃走,如今情况下,他也不愿多生事端。

却不知道,屋外缩头缩脑的正是阎婆,她与宋江当堂对峙后,反因诬告被打了十大板,退堂后本想跟着张文远回他家,却被赶出来了。

阎婆也无处可去,便想到自己在宋家中还存有三十多两银子,但又害怕宋江,便在一个铺子屋檐下熬到夜里,盘算着这个时辰宋江也该睡了,就摸了回来。

取了银子,正准备走,又想到女儿的首饰,现在女儿走了,这些本该是自己的,都怪那可恶的张三,非要挑唆自己去诬告宋江,弄得现在人才两空。

但又想到这些白花花的银子,本该属于自己的,现在却从自己手中消失,便心痛的厉害。

想着反正宋江现在已经睡熟了,只要自己手脚轻些,应该可以取走这些本就属于自己的财物。

贪念一起,就再也克制不住,阎婆又鬼鬼祟祟摸着楼梯来到二楼,在门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真是天助我也,这黑宋三也忒不小心了,竟然都不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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