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擦药的指尖一顿，点了点小姑娘的脸颊：“你还小。”
时麓瘪起嘴，对她的回答略微不满：“陶曦姐姐说，人类是按年龄结婚的，只要成年就可以，我已经成年了啊，我都一百五十岁，好大好大一个人了。”
时麓有自己的理，在小姑娘看来是正确的，林笙不知该拿什么理由去反驳她，只默默转移话题。
“明天拍戏你都准备好了吗？”
以前屡试不爽的招数这次突然失灵，时麓水光盈盈地望着她：“你是不是不愿意啊？”
她还是没等到林笙的回答，忽然之间便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默默把尾巴藏回了背后，不给林笙摸了。
“我明白了，你这么厉害一个捉妖师，是看不上我这种小妖怪的，自古以来也没有妖精和捉妖师在一起的先例。”
“你只是把我当妹妹而已。”她沮丧地垂下头，顿了顿，想起陶曦上午的话，鼻头发酸，说出来的话都酸溜溜的，“你有那么多喜欢你的人，你也喜欢她们，想谈恋爱的时候，随便拉一个出来就好，排队也排不上我。”
林笙把药膏放在一旁，捏着她脸颊失笑道：“谁告诉你我有很多喜欢的人？”
时麓哽着声音问：“你不喜欢你的粉丝吗？”
林笙无奈道：“喜欢，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喜欢。”她也不知道时麓是从哪里听来了这些，忽然之间便好像解释不清了。
她捋起时麓衣袖，为她检查胳膊上的伤痕：“小朋友，不要胡思乱想。”
“你才小，我一点都不小。”时麓抽开手不让她碰，明明都知道年龄了，她却还是把自己当小孩。
她越想越想不通这件事，跺跺脚，朝林笙吼道：“我现在就要离家出走，你去跟别人结婚吧，我也去找人结婚啦。”
“老大。”白大宝在玉坠里紧张兮兮地说，“你温柔点啊，这个人比傅老狗还厉害，小心她动动手指头咱俩就凉了。”
那只狐妖的死状时麓还记忆犹新，听了白大宝的话，当下就心虚地咽口水：“你刚才说你不会伤害我这句话还算数吧？”
林笙好笑地看着她：“要是不算数呢？”
时麓心里一噔，又老老实实坐回沙发，把头埋的低低的，通红着脸一寸一寸把尾巴递到林笙跟前。
林笙见她忽然又履行诺言的模样，忍着笑，指尖轻轻摩挲她尾巴，久违的熟悉触感，柔软而顺滑，双指轻轻一夹，就能含住尾巴尖，一路上去是越发浓茂的地带。
时麓紧紧咬着唇，没让自己发出声，但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小姑娘。”林笙这才松开她，灼热的呼吸打在耳垂，带着隐隐笑意，“看不出来你还欺软怕硬？”
时麓身子软在沙发上：“我才没有。”
我只是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
而且除你以外，我也没有这样对过别人。
时麓刚想澄清，可后来自己越琢磨，反倒越觉得真有那么点欺软怕硬的味道了。
林笙坐在她身边，也不打算和她讲道理，她们各有各的道理，谁也不服谁。
“不如这样，我给你一次离家出走的机会。”她看着时麓说，“你随便找个人，问她愿不愿意和你谈恋爱，如果她回答现在不可以，你就乖乖呆在我身边。”
时麓拽着自己衣服：“那她要是回答现在可以呢？”
林笙做了个请便的姿势：“我祝福你们。”
“不行！”时麓拒绝道，吞吞吐吐片刻，又说，“她要是答应了，你也要答应我。”
“可以。”林笙把她的心思猜了个透，为了保险起见，小姑娘一定会选最稳妥的人。
果不其然，时麓立刻就把白大宝从玉坠里叫了出来。
被迫参与两人之间的争论，白大宝心里是万分抗拒的。
时麓一边说话一边和她使眼色：“大宝，你愿意和我谈恋爱吗？”
林笙指尖有节奏地敲在沙发上，眼神悠悠转向那只耗子妖，笑的杀气十足。
白大宝：“……”
艹！这是什么逆天选项，两头都不讨好好吧？
时麓目光还在殷切地望着她，白大宝最终苦涩地回答道：“我当然愿意和老大谈恋爱了。”
时麓立刻高兴地去拽林笙衣服：“你看，她说她愿意。”
林笙面色平静：“她没说完！”
时麓：“？？？”
她又转过头去看白大宝，白大宝捂着半边脸，慢慢侧过身子躲避她：“就是吧，你还小，我愿意等你长大后再谈。”
老大对不起啊，恋爱早晚可以谈，但是大宝的小命没了可就真没了啊。
她答完后又小心翼翼去看林笙的脸色。
这样说应该就可以了吧？
不对啊，为什么她脸更黑了？
白大宝刷一下又躲进了玉坠里。
外面的世界好可怕，还是里面安全点。
时麓灰心丧气地垂下头，一连被两个信任的人打击，也不再争辩什么了，认命似的说：“你好狠呀，拒绝我就算了，还要让我看你和别人在一起。”
“我没说我要和别人在一起。”林笙这才耐心解释，“我只是觉得，或许你可以再长高一点。”
她还是头一回发现小姑娘这么难缠，总要先顺着她一点，别管以后怎么样，先把现在稳住吧，不然某些人私下里又该难过了。
“真的吗？”时麓眼睛顿时亮起来，双手抱着她腰肢，脸颊紧紧贴在她怀里粘着她，“那我长高可能要花些时间，你多等等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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