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掀起碎发，树下面的女孩动手捋了捋。
她远远望着远处的两个人，一时间三人都没有动作。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女孩抬步走了过去，朝着希望的方向进发。
“……你”
“你们是穿越的吧。”
阮尘挑眉，季未没表情。
王晓晓笑了一下，没刚才的活泼。
“实不相瞒，我见过你。准确的说，我见过李瑞，李瑞不是这个性格的人。”王晓晓看着阮尘，她说，“我还是劝告你们，最好按照人物性格走。”
季未说，“你是左户的？张翘的同学是吧。”
口吻里带着笃定，那个假设如果是正确的，其实很多事情都清晰起来，至少季未对这个任务更深层的意义有了一丝猜测。
王晓晓嗯了声，她没准备藏着掖着。她说：“我来的那天张翘就不在了，张大爷让我去找她，我推辞了。”
“我其实怀疑张翘也是玩家。”
“玩家？”阮尘问。
王晓晓点了点头，她笑了一下，说，“你不觉得很像吗？我们一群人——我怀疑还有张翘，我们被拉到这个鬼影都没的地方，有莫名其妙的人让我们做这个做那个，还有操蛋的性格设定。”
“不过要让我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弄得这玩意，还把我弄来，我一定打断他的腿。”
“……”阮尘好奇的问了一句，“你来之前在干什么呢？”
王晓晓淡淡的说，“分手呢。”
“哦，分手啊…分手啊？”那是挺憋屈。
阮尘折回上一个话题，“为什么说张翘是玩家？”
女孩仰头，她说：“嗯哼，家里食物还没吃完呢，张翘没必要出去的。”
季未问，“你现在身上有什么待办的任务吗？”
说起这个王晓晓就烦的挠头，一点形象都不顾，“有啊，烦死了，让找张翘。”
“多明显啊，这黑灯瞎火的鬼地方。上个月夜跑的，两个轮回都过了，还没回来不是死了就是残了，上哪找。”
季未抓着重点，“两个轮回？”他问女人，“上个和上上个是什么时候？”
王晓晓愣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她解锁打开日历，皱眉说，“第一个是1月21号，第二个是1月25日。今天2月6，第三个。”
“合着你们是不知道？这儿一个月就两回月夜，从每个月的21号开始。哦对，还有个二月，二月是从6号开始。”她解释，“这都是我手机日历里标注好的。”
阮尘对着季未说，“这么算来，如果我们是2月3日回来的，那么除去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按照你说的已经来了7天，那么你是一月二十八号来到这里的。”
王晓晓确认了阮尘的答案，她说就是28号。
阮尘惊奇，“这么肯定？”
王晓晓切了一声，她说铁门开关时候的吱呀声根本瞒不住她。“男人都是这样，从来不在细节上上心。”她眼珠转了一圈，“但是你挺厉害的，就弄响了一次。”
季未点点头，算是谢谢她的夸奖。“那李瑞是27号跑的？”
王晓晓嗯了一声。
季未问，“那你呢？你是什么时候到的？”
王晓晓说是一月二十二日。她说张翘是二十一日的月夜离开的。她讲，按照张大爷的说法，二十一号那天的王晓晓是不敢出门，所以就只张翘一个离开了。
王晓晓说，“第二天，也就是我来的那天，适应了一会我其实是准备出门的。”
阮尘打断了一下，“你胆子这么大啊？”
女孩自讽，“一腔热血呢。”
阮尘摸了摸鼻子，刚分手的最牛逼。
季未等了半天，看话题跑了，就拉回来，“那为什么没去？”王晓晓又挠了挠头，状似一副五天没洗过头的邋遢样，她吐了口气，说：“因为我觉得张大爷在提醒我不要出门。”
她回忆着张大爷说的话。
“晓晓，你平时胆子那么小，今天怎么愿意出去啦？”老人哆哆嗦嗦的从床上坐起来，他看着黑暗中的女孩，“翘翘没回来，我知道你和我一样着急。爷爷老了，很没用，可是也不能让翘翘没回来情况下让你也走。”
“万一翘翘回来了，你不见了，爷爷会很担心的。”
王晓晓说，“‘我’一个弱不禁风的女子怎么能不听老人言，他都不让我出去了，我怎么会贸然行动。”
阮尘看了眼季未，他又陷入了面无表情的状态。阮尘去摸季未兜里的手机，已经23:09了。阮尘当机立断说，“我们要去找车，你和我们一起去吗？”
王晓晓一听，连声应了，生怕他们又反悔。她嗷了一嗓子，说你们等我把东西拎来。接着她拔腿就往树下跑。
季未还是刚刚那个姿势，双手插兜。阮尘盘算了一遍，“张翘走了有半个月了。要出事早出了，看那张照片估计也不是26号死的”
季未冷不丁来了一句，“万一是刚出门就死了呢？谁也没见，谁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再说，尸体去哪了。”
阮尘沉默。
王晓晓已经大兜小兜的跑了过来，他们三个就一起去找大楼。
·
就像是手机信号从低到高，他们仨也按照从低到高站。王晓晓右手是阮尘，阮尘再右边是季未。
他们三个都是神奇的人，一个暴躁的没力气慌，一个莫名慌不起来，一个从头到尾确实不慌。
阮尘也没太多想法，他们三个目前没什么利益纠纷，于是他就直接把相机给了王晓晓。“给吧，照片你研究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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