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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医在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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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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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也打量着这个阔别数年的年轻人。

他不知道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探寻的欲望,只捡起滚在地上的酒坛,无限惋惜地舔了舔坛口。

滚烫的苦涩翻涌上舌尖,他哼笑一声:“可你救过我,你说没有意义,岂不是看不起我甘兴霸?”

李隐舟眼瞳微微地一颤。

凌操也转过脸,遥遥望着沐风的田野,看乍暖还寒的风将柳枝抽出一点零星的绿,亦笑:“这贼子的命的确不值钱,不过你也救过许多人,包括主公,我倒挺佩服你。”

他舒展长臂垫在脑后,也跟着躺下来,瞟李隐舟一眼:“比起我们这些杀人放火的,你可算是积德行善了,肯定会比我们活得久多了。”

“是。”发泄过一腔积郁,萦绕在脑海里狂热的酒气便慢慢褪去了三分,李隐舟自哂地笑,“祸害遗千年。”

“何况……”甘宁似想起什么,权当笑话讲出来,“你说我以后会当大将军,我可是信了这个邪才去投奔刘表。”

“那是因为你眼界太窄了。”在对方愠怒的眼神中,李隐舟模模糊糊记起来此行的第二个意图,头痛欲裂地挣着起身,对甘宁道,“黄祖算什么东西,换个主公就是了。”

甘宁也半开玩笑:“刘表徒有个八俊的名头,其实不过如此,我绝不回头。”

李隐舟摇摇欲坠地撑着他的肩,蹙眉:“那再换一个。”

甘宁若有所思地道:“而今袁绍式微,曹操虎踞天下,可他麾下谋士如云,未必看得上我这个小贼。”

凌操有些看不下去,便一跃而起:“先生醉了,我找个地方带他休息。”

不及他接过李隐舟的身子,便见对方胸腔豁然抽动,五指紧紧勒住甘宁的肩膀,用力咬着牙关:

“江东虽然正值动乱,但也便是乏人之际,既然北上已没有立足之地,君何不放眼东望,会有更广远的江河等着你。”

“更广远的江河……”甘宁垂眸看着他泛红的眼尾,目光有些闪烁不定,正欲开口,便听哇一声——

青年喉头一抽,满肚子的酒都尽数吐在了他身上。

“……操。”隐约燃动的心绪被这口突如其来的酒泼了个干干净净,只有骂人的心,“不会喝酒当什么说客!”

李隐舟却只觉得虚浮的脚步终于踏了下去,眼前一黑,心满意足地陷入酣梦。

……

再度转醒的时候,船已至江心。

江心映着朗朗一轮缺月,被船桨拨开的涟漪聚了又散,将月光揉皱。

凌操单曲起一条腿,扶着枪坐在船首,抬头仰望着浩瀚的夜空。

李隐舟踮着虚软的步伐,慢慢踱到他背后坐下。

之前的记忆隐约浮现在脑海里,那些狂妄的话令他不敢相信居然是自己说的,忍不住和凌操确认:“我之前是不是说了很多胡话?”

凌操斜睨他一眼:“话是酒后胡言乱语,不过不算糊涂。”

夜静谧极了,唯有水声偶清凌凌地一响,令人知道船依然不停歇地前进。

“你找到东西了?”

凌操点一点头:“居然在兴霸手里,也不知道他以前在那鬼地方翻了多少次,阴差阳错地找出来了。”

既然如此,此行便不算落空。

不过这样看来,甘宁果然没有轻易作出决定。

凌操拿枪涤荡着江水,不知是在洗枪,还是想搅碎一江月光,成熟英挺的眉上竟有些孩子气:“为什么和他说那么多,却不用铃铛要挟他?那铃铛就是他的命。”

“主公令你臣服,是因为拿刀威胁你了吗?”李隐舟反垂下眸,“要他来江东,打晕了扛回来就行,但是要驯服他,不是系个铃铛就了事的。”

竟不意他这样回答,凌操低低笑了两声,胸腔微微震颤。

似想起什么,打趣地问:“你居然说他可以做大将军,听说你有些算命的本事,倒不如说说我以后会怎样?”

算命这事儿谬传已久,李隐舟也懒得解释。

凌操……他不由拧眉,一时半会竟想不到他的归宿,印象中,江东最有名的赤壁之战、夷陵之战,甚至是耻辱的合肥之战都没有此人的名字。

见他说不出话,凌操轻蔑一笑:“就知道你是瞎猫撞上死耗子。”

李隐舟不由汗颜,虽然本也不打算装神弄鬼,但赤/裸裸被揭穿,还是有些站不住脚。

终归有些不服气,那些口口相传的故事他还是知道个大概的,日后江东会成为鼎足而立的三方之一,雄踞一方无人轻易敢犯,就连曹操和刘备都在这里讨过败仗,最著名的三场战役就有两个是江东的主场。

他很想告诉凌操,今日的一切努力都不是徒劳,孙权会带领他们,走得比如今人们猜测得更久、更远。

然而目光触及他颇不屑的眼神,一时也起了争强好胜的心,最终只道:“等着瞧吧。”

……

三日后,船至庐江。

新春的气氛淡淡抹在家家户户窗头一抹红色的布帛上头,墨一般的水乡点染上一点明亮的色泽,似腊月里的红梅,苦寒里绽出芬芳。

凌操的脚步却遽然一顿。

他伸手拦住举步的李隐舟,低低道:“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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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像甘兴霸一样体会挥金如土的无趣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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