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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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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如雨(3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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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呀呀”,如夫人摇着桨,桨叶击水,水浪一圈一圈夜色里桨声四起,这条河葬过多少人,她不记得,她又救过多少人,她也不记得,甚至,她不记得她为何而存在?

“干娘,你要开心一些,生活已经够不容易的了,所以,更是要给自己多找点快乐”!她的好干女儿秦若雪,也是洛城雪夫人离开她时曾拉着她的手说,潘妈妈总当着她的面说雪夫人长的真好看,确实,她们云家的姑娘没有长的不好看的。

云家的姑娘?这一生过了大半遭,虽坎坷半疯半魔,可是她从未厌弃过云这个姓,甚至,她无比庆幸白洛篱是她娘,

“你不要再跟着我了”!她浑身湿漉漉的站在暗河上方,她终于发现了她娘,快步冲上去跟她相拥,她看见娘眼中的惊喜还是一闪而过,换来一张冷淡的脸,

“我这样对你,你恨不恨我”,娘淡淡看她一眼,她沉默,看见野兽在林中流浪,

这么多年来,娘还是那么好看,一双乌黑双眸深如湖泊,娘只是不笑,如果她是娘,她想,也怕是会很少笑的吧,

“那百合氏活不长的,他施加给娘的痛苦,他凭什么不能痛”!她在黑夜里发着重誓,她讨厌那百合老儿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妻妾成群,而她唯一的亲人,她挚爱的娘亲却要在黑暗里活着,

“我都说了过好你自己的生活,不要插手我的事,区区一个百合氏还能难倒我吗,我就是要等,看他自取灭亡的那一天”!娘还是厉声责怪她,她知道她娘对那百合老家伙还是心太软,

“你走吧”,娘终于要送客了,她一时忘记了暗河是娘的地盘,她拖着长长的裙裾孤傲转身,藕色的绣花鞋踩进沙窝里,踏出一汪水来。

“娘,如果我有一天死在您前头,您会不会流泪的”?她说着说着竟不能自已般想要哭泣,背后没有任何声响,许久,她还是回头,暗河寂静无比,天边只剩一轮圆月,她来到这个世上,孤寂如果有颜色,便是她的颜色,她已经习惯了。

“烟波江上月,此月是此月”,天香阁的生活,继叶一北之后,她又陆续爱上过好几个男人,也被好几个男人爱着,奇怪这些个男人统统都不再是奶油粉面小生,或富甲或权倾一方,腰圆背阔、大腹便便。

她如今尤其偏爱肉肉的男人,好似身材跟安全感真的会成正比一样。

逢场作戏永远都是要学且必须学的一堂课,她见过太多的女人,次次真心,次次真心付流水,可见,真心在某些地方、某些人那里并不值钱,这些话她会告诉那些被她养入阁中的姑娘,但她从不会告诉她的女儿,如果她的女儿真的都还活着的话。

这期间她连续怀过好几个孩子,可怜总不得见人间,也难过,后来再一想这样也好,因为她压根就不知道她有没有能力将她们好生抚养成人,天香阁,无数个没有星辰的夜里,她站在阁楼最高处,感觉自己活成了一只野兽。

暗河水中央起风了,她假装无比吃力的撑着桨,她最擅长演戏,她演的戏都无比真实,站在船尾的男人背对着她凝眸看向寂寞顶的方向,并不多言,她欣赏话不多的男人,这点倒是从未改变。

乔北寒、叶一北,她仔细对比了这两个名字,发现居然都有个“北”字,她不喜欢北方,尤其是缺水的地方,没有水,她觉得自己一定活不下去,虽然她不是鱼。

“公子,您这么晚还着急渡河,可有十分紧要之事”?她压低斗篷,再行个不到五里,前方有处暗潮,潮眼极深极暗,黑色的旋风从地底深处狂聚而来,这个吃人不眨眼的地方,拜百合老儿那善妒皇后所赐,这里葬送着他曾宠爱过的女人,还有子嗣。

借刀杀人,一定要选那最快、最利的刀,刀刀不见血最痛快,若不出所料,水流定将这船覆没。

“我有个姐姐,她恐有性命之忧”,乔北寒终于转过脸来,撑船的女子定然是个高手,他起先故意装作不设防的样子,不过是引蛇出洞罢了,但他说的话却是真,他不擅长说假话,从不说假话。

“哦,这是为何”?她皱了一下眉,无情无义的男人她见多了,有情有义的男人倒是也不少,只可惜这种情、义用在兄弟姐妹身上的多,用在自个女人身上的少之又少,

所以,这些人最后换来自家女人的一通白眼,感动了旁人!

“她不小心带走了寂月城的圣物”,乔北寒深深吸了一口气,事情总是赶在一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不知道烟江到底何时才能有小韩的下落,他一点也不担心小韩这个侠女,她轻功尤其了得,闯江湖如入平川,倒是徐真爱姐姐真让人揪心,虽有缚鸡之力,但委实是个在深闺中养成的小女子,

“圣物,什么样的圣物”?她起了好奇之心,话说自那百合老儿去后,他儿子百合子被她三番五次在这暗河里戏弄,想想再也没有寂月城的事让她更有胃口了。

“不过是前朝杜丞相手中的一把破金斧子,据说可以遇神杀神,遇佛杀佛,妖魔鬼怪皆在斧口之下”。乔北寒不仅见过那斧子,还亲手抡起耍过,确实是把好利器,斧身一开始相当的重,但几个来回磨合下来,仿若手握一根细细的绣花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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