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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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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如雨(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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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东山从未想到有一天,如夫人会对他一见如故,这让他受宠若惊。

年少时,他带着何佳人从洛城一路流浪到寂寞城,市井里讨生活,饥寒交迫,每天只能赚几个铜板,天香阁,那时他天天感叹为何他命理没有金,时日一长,佳人便拿眼白他,嘲讽他没有能力。

“我怎么没有能力”,许多年后他想他冷眉、咬唇,不努力只会狡辩的神情一定很让人讨厌,至少韩佳人是相当讨厌的,否则最后她宁死都不要跟他一起生活!

当年,每每他路过天香阁,或者远远抬头看见天香阁那高高的鎏金门楣,心里就直骂命运一阵子。

“我穆东山何时才能出人头地啊”,他也喜欢款式布料上乘的衣裳,精致考究的食物,出门在外前呼后拥众人敬仰的光辉景象,

“佳人,要不你去天香阁做事吧,听说,那里薪水很高”!某一天,他们又就着野菜汤,吃着窝窝头,他终于忍不住了要佳人出去多赚银子。

“我会多赚钱的”,佳人将白瓷碗重重在他面前一放,“但我绝不去那种以伺候男人来换取酬劳的地方”!

何佳人言毕,饭也不吃就走了,那一晚她没有回他们住的小破屋,他当年为生计所迫对她也很冷淡,没有问,但他深知,她是个省心的女人,不会做乱七八糟的事情。

当年,何佳人一直劝他唱戏养家,他依旧记得她说的话:“努力,每个人都会努力,并不是努力了就有所成就,但天赋不一样,因为那是老天的金手指,我希望我能有一个,可是我没有”。

“那我就有吗”?当年,他是相当反感卖艺的,一个大男人,众目睽睽之下,嬉笑怒买全凭看客喜好,在他看来,其实跟卖身差不多。

“街头艺人一段戏你只听一遍就会了,从来都没有练习过吊嗓子,但你天生就会,若这还算不上天赋,那我不知道什么是天赋了”!

当年没有好好听那女人的话,如今,天香阁的老板娘要亲自点了他的戏,包了他的场,纤纤玉手赏赐下来的东西,虽然他并不爱财,但还是晃了他的眼,让他一个大男人瞬间热泪盈眶。

“有银子真好”,他记得无数次韩佳人躺在床上时,嘴边的叹息,当年他无法理解别人都是怎样赚银子生活的,他偏偏就不会不在行,

“佳人,那些年,谢谢你”。他一声斑斓的彩凤金线云锦衣裳,头戴金冠,手握一柄上古云纹宝剑,一个飞身后空翻的瞬间,猛的看见如夫人还有陪同的周家娘子眼里闪烁的泪,是啊,曾经困苦无比、没有开窍的那些年,如今没有佳人,他穆东山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生存下去。

“穆公子,您的戏唱的太感人了”,如夫人首先站到戏台中央,满是泪水的一双眼瞧着他的模样多了些诚挚般的可怜,

见他愣在一头,如夫人赶紧用上好的金线帕子擦了擦脸,“敢问穆公子可是哪里人氏,爹娘怎教的这般好”?如夫人问完,穆东山这才大胆的看清,如夫人有一双怎样精致的眉眼,再加上这般动人的神色,天香阁想不火都难啦,他想。

“回夫人,小生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因生活所迫,如今卖艺为生”。

穆东山说完又见如夫人眼眶红了一圈,都说如夫人是个格外冷血且有手段的女人,今天他看了又看,感觉倒像个菩萨心肠。

“穆兄弟,您看您表演的多好,把夫人都感动落泪了,真不容易”,周家娘子赶紧在一片圆场,如今穆东山可是她们周家茶庄的黄金树啊,当然这黄金树也不是她一个妇人发明的,而是从朝廷传出来的说法,好早了。

那年周老根喜气洋洋的将后院种了些丑怪怪地黄叶条子树,周家娘子还很不满,“什么黄金,不过是一地破黄叶”,周家娘子恼她相公愚忠,周老根赶紧捂她的嘴,

“咱王上都说那是黄金树了,那还不是黄金树,即便这树是堆狗屎,那王说这狗屎能招财进宝,那还不得真的招财进宝”!

这话说了多少年,果真一语成谶,周家娘子想,眼前这穆东山就是她的黄金树啊,妥妥的!

“穆公子如若不嫌弃的话,你看我一介女流这些年也无所出,不如您屈尊给我这个福薄的女人当个义子吧”?如夫人边说边掩帕,穆东山瞧那帕子跟自己身上的衣料挺像的,知道是云锦。

这云锦贵如黄金,在三城一漠,只有王室及大富大贵人家才用得起,

“如夫人,我……”,他本是要拒绝的,这么大的男人再凭空多出个义母,起不让人笑话。

“穆兄弟,这是好事啊,能被如夫人看上,那是咱的福气啊,赶紧的,别犹豫”。周家娘子在一旁唱和,以后有了天香阁老板娘这层关系,她周家茶庄即便想落魄怕是也落魄不了啊。

“就是,穆公子,您就不要不识抬举了”,如夫人的跟从潘妈妈轻蔑一笑,在她看来,眼前的男人戏唱的好是好,但委实不至于她家夫人抬举至此。

“这……”,穆东山再一次犹豫,不知如何作答才好。

“没事的穆公子,我给您三天时间考虑,实不相瞒,我也是刚认了洛城雪宫雪夫人为义女,她也是三天后才确定给我的信”。如夫人娓娓说完,穆东山瞳孔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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