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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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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胭脂梦(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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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六十岁生日那天,乔北哥哥送了他老人家一柄用漠北城极寒之地四望山雪山顶上野牦牛的牛角做成的太极棍子,午宴时刻,她偷偷的从宴席上溜出去,跑到爷爷的书房翻来瞧。

那棍子通体黝黑,玲珑曲线,中间手柄处刻着镶金太极两字,光影下灼灼生辉,她当即拿了那棒子浑身敲打,不小心捶到腰骨头,疼了半晌。

午后,爷爷带着乔北同友人在院中切磋武艺,她远远隐在一座太湖石背后看,不知他们整的是何玩意,只见爷爷站在太阳底下的正前方,乔北侧站在爷爷身后,另有六个人背贴背一字排开朝向她爷爷。

“禀杜丞相,晚生已经做好准备了”,尾端一名中年男子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模样,六个人中数他马步扎的最稳,身姿压的也最低。

中年男子说完,其余人都回头笑他,爷爷也跟着呵呵一笑,“好的,乔北,你来”,爷爷冲身侧的乔北点头示意,乔北一拱手,郑重走上前。

只见乔北轻轻朝近旁的高个子男人一推,刚刚说话站在末端的中年男人突然如被旋风刮起一般,直直朝身后飞去丈远,而他前方的五个人皆原地站着动也未动。

“哇”,人群当即爆出巨大惊叹,“不愧是杜丞相座下的第一弟子,佩服佩服”!

乔北再次抱拳对众人拱手鞠躬,退回她爷爷身后前,她突然看见他貌似朝她笑了一笑,而爷爷也正好看向她的位置,眉毛一凌,好似在说,“还不回去”!

“呵呵”,她一脸甜蜜雀跃从石头上跳下来,小鸟般遁走,一路来到自己住的小阁楼二楼,她向来喜欢吃过午饭就睡觉,肚子饱饱的很容易睡着,关窗的瞬间,突然在书桌前发现一个红色古香的锦盒,好奇的打开,居然是爷爷太极棍的同款缩小版,爷爷的是黑色,她的则是红色,从内到外通体都透露着红的胭脂,清香淡淡,中间手柄处只有一个“云”字。

胭脂送佳人,胭脂棒送女侠---乔北。

“这又是从哪里来的好玩意,难道也是漠北吗”?她将那胭脂棒放在枕前,躺下便睡着了。

梦里一片云烟,她看见自己手握着胭脂棒,光着脚踩在水面上,水凉凉的,她一直想朝岸上走,奈何雾一层锁一层,看不见前方。

突然哪里响起歌声,似有人在唱,“十里红莲冷艳火,寂寥空城醉当歌,寒烟陌上千般色,冷月辉里是过客”。

她记得这首诗,在一个名字里有“轻浅”二字的女人写的小说里,雪儿此前同她说过,雪儿说,书里女主角的娘是她看过的最勇敢的女人!

“你是在这里等我吗”?眼前有位白衣女子坐在湖面上,黝黑的发就这么随意散着,薄纱露出来的胳膊又细又白,她不远不近挨着那女子坐下,她十八岁,那女人也是十七八岁的模样,

“小时候旁人都说你们姐妹两长的跟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女人转过头直直看着她,红口白牙冒出的话让她惊了一跳,

“娘”?不是吧,她赶紧起身上上下下将女人打量一番,五年了,她竟不记得娘长的什么模样,然,女人继续说,

“那时我总是不信,因为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长的什么样,不过我现在看到你,觉得挺好,原来我自己真的有这么美啊”。

“娘,您回来了吗”?她突然想哭,伸手想去抓她娘的手,

“有温度吗”?她娘将手递给她,她娘的手冷冷的,她的手亦如此。

“您是不是很讨厌我爹,所以才总是不愿意回家”?她还是很欣喜,当发现湖里面印着她跟她娘的倒影,湖水碧绿碧绿的,她娘纤细淡漠的身姿美好极了。

“是啊,这都被你发现了”,娘吐了一口气,眼前云烟浮动,她不知道娘在想什么,也不知该希望她在想什么,

“小时候爹曾经给我们说,他这辈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娶到娘”!父亲说过这般的话,当然是她偷听来的,他跟一众兄弟喝酒,喝到深情处,总如是说,而那时的她,总端个小茶盘乖乖站在她爹身后,亲自给她爹沏茶,她爹说杜家出来的姑娘不能娇惯,于是天热的时候,她还要拿个小蒲扇给她爹扇风,现在回想,小时候她就是她爹跟前妥妥的一枚小丫鬟。

“蔷儿,你大了,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觉得你爹跟我是同道中人吗”?娘仿若一眼便能将她看穿,她记得,小时候所有的女人看爹爹的眼神都是无比崇拜,唯有娘,是爹爹看娘的眼神无比崇拜,

“爹应该不会说谎吧”?

“他是没有说谎,但我跟他真的是个错误”,娘突然从水里站起,她发现娘竟也没有穿鞋子,一双脚很瘦,雪白雪白。

“男人么总会有无数个梦想,征服一个还有另一个,如果女人也能成为挂念与牵绊的话,你爹他不是这样的男人”!娘突然从水里捞出一个红木棒子,她打眼一看,中间刻着“云”字,这不是乔北送她的胭脂棒吗。

“咦,我的”?她惊讶的发现手腕间带的宝贝居然不见了,

“乔北那男人送你的东西总是莫名的丢,或许,他命中就不属于你”!娘冷冷说完,将那棍子又远远往水里一抛,“别啊”,她慌忙伸出手想阻挡,为时已晚,记忆里她好似并没有丢什么,再说乔北送她的东西满共数不到五个手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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