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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花美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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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波笑(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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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了,近了,木制阁楼在月色下散出来自深山原木的淡淡清香,雨似乎停了,湖面苍茫烟波总让他想起那个江南古镇,蔷儿,我来了,如果你真的知道了一切,你肯原谅我么?

“大白,忙你的去吧,我想一个人见她”,大黑狗转了个头去了,真的大白已经死了,在寂月城时他一直以为大白也是他的大白,虽然自它来漠北后便常常跑到他寝宫偷袭他,

他认得它的爪子,云蔷特意教他认的,当年在寂月城的最初,他还是颇讨这黑狗喜欢,后来自从有一个深夜,这通人性的狗在他家后院看见了一幕,龚秀儿从他家后院出来,刚下了雨,地面有些潮湿,秀儿不小心滑倒,他上前搀扶了她一把,结果,她竟要求一路借着他的胳膊出门,他笑了笑,没有多想。

在寂月城时,他叫龚秀儿姐姐,一个比他大八岁的姐姐。

幸好大白没有会说话的嘴,也不会写人的字,否则,他想,那晚大白定然会跟它的小主人告密,乔北这男人还有其他女人!

大白当然不会告密,但是对他的情感却冷了许多,再也不如往常般黏他,他知道,大白还是在意他的,偶尔他从杜家离开,猛的回头,总看见大白仰头张望看过来的眼,水汪汪的,好似藏着诸多情感。

他不会伤害它,虽然这十年过去了,它终于还是找到了漠北向他寻仇!可是直到那天晚上他亲眼见它在无忧河里救了韩谷雨,他自以为属于他的大白救了韩谷雨!

大白,你谁都可以救,谁都能救,独独不能救韩谷雨,他当即决定,他决定下来的事就必须马上做!他做过的事,从不后悔!

两层阁楼静静躺在一片花草繁木间,落在清凉夜色下的影子安安静静的,他看见被雨冲洗过的丝瓜叶,叶芽清新矗立着,好似期待一个满心欢喜的人,一场满心欢喜的爱情。

阁楼竟是空的,云蔷她没在楼里,韩谷雨也没在,他直视着一楼干净平整简陋的睡塌,还是起了一层醋意。

当年在寂月城时,追求云蔷的男子不少,青湖上方那个叫白鹤古镇的地方,非富即贵且不显山露水者众,他记得有好些个同她适龄般男子总是故意站在她回家必过的街道口,只为见一见她。

当年他亦如此,只是当年的他,从没吃过醋。

一声长笛清音似穿透云海而来,他寻着笛音一路走到一棵高壮的万年青树下,一眼看见了站在树影下的人。

“谷雨弟,你答应过我的事情可都完成了”?他看见手持长笛的人终于将笛子放下,面向他,而他在漠北养成的大白,此刻脖子上被紧紧套个铁钻,勒成一根细绳。

他的心当即一紧,他果真小看了韩谷雨!

“云国师一直在来的路上”,韩谷雨扬了扬手中的乐器,岔开话题,“王兄,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在寂寞城相见时的情景”?

“怎么不记得”?漠北王淡淡一笑,云国师一直在漠北,否则龚秀儿脸上的雪蔷薇又拜谁所赐,他还没有愚蠢到以为云蔷就是杀害泉妃的凶手,云蔷只会救人!

“当年我带人前去接应你父亲韩林豪大将军,结果在半路上看见一个血人,虽全身上下没一处干净的地方,但眉眼有股淡然无谓之气,我以为此人活不了了,但不知为何还是下令救他”。

他淡淡说完,隐去了一句,虽用去了他私藏的半箱稀世药品,血人终于活了过来,只是问及姓名背景时,一脸冷漠,“我暂时还不想说”,血人说。

寂寞城太子渊已死,他心情很好,便一身轻装自己去问,盛夏夜,星辰格外明亮,他们喝着同一坛好酒,吃着放多了盐巴的烤肉,静默许久。

“谢兄台相救”!血人终于冲他晃了晃大碗里的酒,一口吞下。

倒是个明白人,能一眼看出他领头人的身份,他不动声色的见血人端在手里的大碗,酒丝毫未洒,料想,倒是个人才,他喜欢有才的人,不管男人还是女人。

“喝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兄弟你名字”,他问起,知道一定不会被拒绝。

“再下姓韩,名谷雨”。韩谷雨又敬了他一杯酒,他终于放下心来,“我就知道韩大将军的公子没这么容易死,果然,韩公子他日必有一番大作为”!

“你认识我爹,你是”?

“何止认识,我是你表兄”!他一脸得意的笑,“只是我现在不便透露我的身份,今后你便跟着我吧,你我日后有更大、更具挑战性的任务,你还是韩谷雨,我还是你表兄,但我依旧不会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他玩味的说完,见韩谷雨脸上顷刻有了趣味生动的表情,“如何”?他又说。

“那,请问我该怎样称呼表兄您呢”?这般套路韩谷雨早熟络于心,名字罢了代表不了任何,但他也总不至于“喂,那谁”这般的叫着也不大好,虽然他跟真的韩谷雨在一起时从未听韩说起过有表兄这个亲戚,但他对眼前人并不讨厌,相反,不知为何,颇多欣赏。

“谷雨弟你有没有喜欢的名或者字,可以舍爱借为兄一用”!

“特别喜欢”?韩谷雨郑重的想了想,那些落在眼里的笑是真的笑,心里的伤是真的伤,“乔北”,他吞口而出这个名字,叫出来后又有些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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