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做好没有，我想吃饭。”
“你这孩子，整天就知道吃，要是再有邻居找上门来，说你又去偷东西，娘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骂骂咧咧的声音继续传来。
南十蓁想了想，还是没打招呼就走了进去。
陆大娘刚说完，抬眼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的南十蓁，吓了一大跳，浑身轻颤，刚端放手里的水盆溢出了不少水。
“你…你怎么来了？”陆大娘显然被吓得不轻，说话都不利索了。
南十蓁不失礼貌地笑着道：“陆大娘，我来找你们家二牙。”
说话间，南十蓁斜眼往陆家的客堂看去，陆二牙藏在门后面，缩着脑袋偷偷望着她，知道自己被发现了，赶紧把头缩回去。
陆大娘双手叉腰，向她投去鄙夷的目光，颇有泼妇骂街之势，哼道：“看什么看，进来前也不打声招呼。对了，你来找我家二牙做什么？”
说罢，陆大娘抬眼往屋里看了看。
南十蓁不紧不慢道：“陆大娘，昨晚二牙带着村里的几个孩子破坏了我家的西瓜地，一大半的西瓜都被他们弄坏了。刚才又去了一次，正巧被我遇见了，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跑回家里，所以我过来告诉您一声。”
她语气平缓，面上一直挂着淡笑，眼睛却如一潭寒水，那种沉稳冷静的气势竟看得陆大娘头皮发麻。
陆大娘满腹狐疑地皱了皱眉头，站在那儿愣愣地反应不过来。
“陆大娘，这件事情请你给我一个说法。”
她的话拉回了陆大娘的思绪，只见陆大娘脸色通红，局促地抽搐着唇角，随即转头大喊一声：“二牙，你给我出来。”
陆二牙紧紧抓着门，耷拉着脑袋弱弱应了一句：“娘。”
陆大娘喊了几声他都不愿意出来，她发怒了，大步往前，扭着他的耳朵把他扯了出来。
陆二牙歪着身子抓住她的手，面色皱成一团，痛呼道：“娘，小心点，疼。”
陆大娘哪管他疼不疼，气得脸色通红，松手把他放在南十蓁面前，用她的大嗓门吼道：“说，你是不是去偷西瓜了？”
“娘，我没有偷。”陆二牙摇头否认道。
说罢，抬头与陆大娘四目相对，一双眼睛不甘示弱，眨都不眨一下。
陆大娘难得看见陆二牙如此理直气壮，面色缓和不少，不确信地又问了一次：“真的没有？”
“娘，我是你儿子，你怎么不相信我。”陆二牙委屈地说道，话锋一转，转身伸手直指南十蓁，“是她血口喷人。”
陆大娘沉思片刻，把陆二牙往身后一拉，仰头瞥着她，“我家二牙说了，他没有偷你们家的西瓜。”
她的眼神尽是鄙夷与不屑一顾，仿佛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看着一个卑如尘土的人。
她终究还是维护自家儿子的。
“陆大娘，我已经问过和二牙一起去偷西瓜的那几个孩子了，他们已经承认是二牙指使的。”
陆大娘闻言色变，狠狠地瞪了陆二牙一眼。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她突然没了底气。
陆二牙气急地跺了跺脚，小声说道：“气死我了，我不是告诉过他们，不可以说出来的吗。”
南十蓁看着他，低低笑出声来，陆二牙终究还是个毛头小子，沉不住气，三言两语就让他把实情说了出来。
陆大娘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怒目而视，低声臭骂了他一句。
半响，许是察觉到南十蓁还在旁边，转过头来，悻悻地笑着，随即出手狠狠地打了陆二牙的屁股。
“娘，我没有偷，我只是渴了，路过的时候看见地里有西瓜，就想摘一个来解渴，谁知道还没进去，就被她看见了。她冤枉我。”陆二牙还在辩解着。
说罢，竟委屈地在地上打滚，嘴里嚷嚷着，“娘，你不相信我，你打我。”
南十蓁面无表情地望着陆大娘，等待着陆大娘的解释。她的西瓜地被人践踏，无论如何都要一个解释。
陆大娘许是知道自己下手太重了，蹲下身子安慰他，他不依不饶，哇的哭出声来，哭声越来越大，陆大娘心软了，拍着大腿哎哟一声，急道：“我的小祖宗，你赶紧起来。”
“我不要，娘不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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