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番人间修罗炼狱后，汤杏想, 大概十八层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汤杏被挂在腰上都被晃得灵魂反胃, 还好程君昱百忙之际千钧一发时将她从腰上解下, 但他没空让她好好安然落地，所以汤杏还是滚在了地上。
……不过，总好过被又打又晃要好。
程君昱挨了一顿揍，君子谦也没好哪儿去，只不过程君昱打的时候有些让着他, 所以他没什么伤, 但程君昱脖子以下的地方，汤杏不用看都知道惨不忍睹啊。
拍古装的好处就是包得严严实实, 也因此之后程君昱一副跟没事儿人样的穿着戏服拍戏的时候, 压根就没人知道他其实早已伤痕累累。
看着程君昱这样, 汤杏坐在程君柠身旁的小桌上暗自思忖了下。
难道，他是为了让君子谦能发泄，才故意这么说的吗？
……程君昱。
这家伙的体贴总是……那么的不坦诚，你这样人家是不会发现的啊！
汤杏不由地担心起来，君子谦下手她也亲身体会过了，真不轻, 招招狠。
看得出君子谦往日是个很压抑的人, 程君昱想来是费尽心思想让他爆发一下。
汤杏有些看不懂他了, 他有时候嘴巴真的欠揍, 但是有时候又觉得他并不是真的一点儿也不会说话。
“CUT！”
身旁的程君柠出声, “很好, 一遍过。”
即便是伤痕累累，可程君昱工作的时候依旧气宇轩昂中气十足。这个季节穿那么多层戏服虽然不会像夏天那样韩如雨下，但剧烈运动后也会出汗，黏在身上浑然不舒服的。
汤杏坐在那儿望着他，不自觉地伸手捂住了心扉前，呼吸有些捋不平。
程君昱背着光，一袭墨色华服及高高竖起的黑色长发随着徐徐凉风吹散在空气中。
恍惚间，好像有什么和他的身影重叠了，那一刻，眼睛陡然疼痛起来，眼眶泛酸。
……怎、怎么回事？
……
这一天的拍摄十分顺利，汤杏自从方才的恍惚后，久久没有回神，只觉得胸口有一种异样的情愫堵着。
回去的时候，君子谦似乎已经脾气平缓了许多。说来也是，这一整天，汤杏基本没怎么见到君子谦。
其实她有些不懂，他那么看重佳佳，说明他很在乎小学的那个女同学吧。
那么多年了，某种角度来说也真是痴情……不对，他心里住着小学女同学，还和女神谈恋爱？
哇靠！渣男渣男！用情不专！
这么一看，程君昱真是太顺眼了，从来不玩弄女人的感情！
……
等等，程君昱谈过恋爱吗？
应该……谈过的吧？
不不不，他性格那么直男癌真的谈过吗？
呸呸呸，他谈过没有管她毛事！
程君昱已经不知何时换下了戏服，穿着一身轻便宽松的白T恤和长裤走了过来，将她拾起，“发什么呆？”
汤杏被点醒，回头一瞧，见他一袭便装，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失落：“你干嘛那么快就把衣服换了！”
程君昱：“……”
程君昱：“你有毒吧？我不换下来难道穿回去？”
汤杏干咳两声：“也是也是……”
程君昱：“发什么呆呢？”
汤杏耸耸肩：“……没什么，你的伤怎么样？”
程君昱挠挠耳后根，一副无所谓地样子：“哦，没什么，小事儿而已。”
“……所以你是被打习惯了？”
程君昱往外走着，小声地说：“我说是的话，你会不会心疼我？”
“有一点。”
程君昱停下了脚步，难以置信地盯着她。
“心疼小时候的你，现在的都被揍习惯了，不心疼。”
“……”程君昱脸色很臭，“真是没良心的小东西。”
汤杏：“咳咳咳，心疼心疼，毕竟你是我的恩人，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这么被打还不心疼呢，那我岂不是狼心狗肺。”
程君昱听完，安静片刻，一声轻笑，“第一次觉得做恩人那么不是滋味。”
汤杏：“……”
程君昱已经来到保姆车，钻上去将自己的背包拎了出来，拉开包链，捣腾了几下，取出了那只鸭舌帽：“走，我带你去逛街购物。”
汤杏：“现在吗？那君子谦——”
程君昱戴上帽子：“我给老君发个微信说一声就成，走了。”
“……”
她还能说啥，没啥好说的。
程君昱戴上帽子后，上街也胆儿大，汤杏平时可算是足不出户，真要让她去什么商业区玩，她也只知道距离家较近的几个地方。而这里太远，她只能依靠程君昱带路。
可惜的是，程君昱也不熟，两个人对着手机导航还有各种地图指南干瞪眼了好一阵子才找到需要坐的车，下来后还需走多少路。
到的时候，都已经□□点了，再过个一会儿，商场都该关门了，还逛个屁。
不过，这个点，商场里的人已经渐渐稀少起来，空旷无比，程君昱甚至都不用带这个帽子，也不用担心被人围堵。
这对于程君昱这种当红明星来说，是件好事儿。
但，人烟稀少不代表没人，汤杏见他高调地逛来逛去地模样，觉得他这帽子还真是戴对了。
“你看，这衣服你穿会不会好看啊？”
“这裙子收腰，看着很修身啊，一定适合你。”
“这裤子不错，我看不少女明星最近很喜欢穿这种热裤，你穿铁定比她们好看。”
汤杏：“……”
汤杏想说，她是鬼，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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