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春赶快穿过两个侍卫推开的门走了进去。捻风阁的大门在他的身后轻轻地关了起来。
任春穿过逶迤倾泻的水晶珠帘,抬头刚要抱拳和殷翦说话,却发现屋里除了侍卫并没有殷翦和岘之公子的身影。
还没等他考虑清楚的时候,两名身着牙白色箭袖紧身衣的侍卫就按动了墙上的一个机关,墙上满置奇珍异宝的多宝置物阁瞬间流畅无声地转动了起来,一条充满幽幽光芒的小通道在阁后显现了出来。
两个侍卫对着任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任春赶快踩着柔韧的掠绒细斑花罽毯走进了那面“墙”中,然后顺着柔柔金辉笼映的小通道走入了另一个清辉熠熠的房间里。
这不进来还好,一进来,看见眼前的情景,任春就有种尴尬得想逃出去的感觉了。只见那岘之公子仰卧在一架单翘头、上卷尾、九龙穿云透雕围栏的鸡血紫檀贵妃榻上。
而那殷翦则持着任春从未见过的小心翼翼、关怀备至的贴心态度,一边轻轻地向上揭开岘之公子脸上的面具,一边用帕子蘸着旁边几案上黄玉雕花小盒中的不明液体,慢慢地擦拭着面具下露出来的凸凹不平的骇人皮肤。
自打看见这个巨大的场面开始,任春就觉得自己在这屋里,纯属是个多余的1000多瓦的明亮大灯泡了。他并不敢抬头仔细探看殷翦那从来没有外露过的似水柔情。但是他能感觉到那温柔要是泛滥起来,这间屋子里的积水就得厚到没腰深……
殷翦看见任春走了进来,只是瞥了他一眼,就继续着手中的工作地说:“准备一下,一会儿就开始吧。”
任春赶快叉手施礼道:“是,大人。”
那边的岘之公子笑了:“镂玉兄,我这脸不能将他吓到吧?”
殷翦依旧温柔地说:“不妨事,奴才而已。吓到又了能如何?”
任春在满怀丧气地想:是啊,奴才而已,吓到了又能如何?奴才,是一种非人类的动物,要是真的吓死了,那就直接吃肉呗。岘之公子,你家厨房够不够大?锅够不够深?我是得整个儿放锅里啊?还是得砍断切片往里扔呢?煎炒烹炸您爱哪样儿呢?我的肉除了太嫩还真没有什么其他的缺点。
说话之间,殷翦已经完全地揭下了那张“人皮面具”,然后冷冷地随手地一扔,面具“啪”地一声飞落在了房间的一角里。
这一声“啪”,砸得任春心里着实地颤抖了一下。
江楼主啊,你这一锭金子买的面具啊~~~我那突如其来的创意啊~~~所有的这一切,在这殷无常的手里,基本上是连个毛儿都比不上啊。
江楼主,你要是真的知道自己的真心被殷翦如此这般鄙夷地给随手扔掉了。讲真,你的心会不会非常非常地痛啊?
任春看了看角落里曾经的自己的心血,总想借机会把那面具弄回来,放在怀里揣着用。既然自己能将它覆盖在脸上,随意地改变面容形状。没准以后就能戴着它行一些方便之事呢。
不用说别的,如果自己可以在别人的面前随时随地的变脸,那肯定做完坏事以后,换个衣服他们就认不出来了,还用带那碍事闷热的面纱吗?被人看见了也无所谓,反正他们都以为我是妖精了,那我再妖化几回能怎么样呢?
妖精就能随心所欲地变幻人形,然后吸人精气的吗……
且慢……任春越往下想越觉得自己已经不可救药了,明明妖精的所有特质自己都已经具备了啊……算了算了,我要是妖精还好啦呢。你看我哪天妖性大发的,殷翦,哼!我第一个你把你给活吞了!
“啪!!!”
“啊!!!”
一颗不明物体飞击到了任春的额头上。好家伙!这什么玩意儿啊?这么硬?任春的额头当时就肿起了一个大包,如果打在正中间的话,那么任春现在的造型就可以用“独角兽”来顺利命名了。
小剧场:
任春:讲真,殷大人,您不觉得这屋里光芒四射除了蜡烛还有我一份儿功劳吗?
殷翦:你还想和我讨要照明费吗?
任春:哪里哪里?我只是想问您一个不成气候的问题:您看您用不用换一个照明设备呢?我这儿总这么烧着,难受,再过一会儿衣服都得着了。
殷翦:不用了,你保持亮度就可以了。
说完又与那岘之公子温情蜜意了起来。
任春站在那里,生无可恋地燃烧着自己照亮着屋中的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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