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的八号只活了三天，穆七郎用尽办法也只将其从怪物变成勉强像个人，并短暂恢复了神智。
消散前这人只来得及说一句谢谢。
每到这个时候，穆七郎就会对流月城人死即刻消散的设定感到一丝厌恶，生活已经如此艰难，竟然连吊唁遗体的机会都不给。
收拾心情将情况整理成报告上报神殿，诸位普祭司的反应出乎意料。
“七杀大人，报告中所说魔化变身后实力大增可否属实。”说话的是一位实力一般的普通祭司，同时也是城主系的外围贵族。
穆七郎面无表情扫一眼这人，一眼发现魔化后实力增强这个点，真敏锐。
“目前只此一人，样本太少，无法确认。”
“属下建议加快平民熏染进度，尽快确认魔化之后的具体变化。”
穆七郎：朋友，平民魔化后死亡率很高的，你这种灵力一般的普通祭司去强行魔化，也许死得更惨。
挑眉，直接挑明，“你想魔化？”
该祭司面上露出一丝心思被看破后的尴尬，干巴巴解释道：“属下绝无此意。”
“无妨。”穆七郎目光上下扫视这位祭司，坏心眼说道，“确定之后诸祭司中准你第一个尝试，到时必定灵力大增，实力飞升，实为我族大幸。”如果失败，其他祭司会感谢你的小白鼠精神的。
后面的话没说，但该祭司显然明白这意思，脸色煞的变白，欲言又止，最后闭嘴装死不再说话。
其他祭司见此，看天看地就是不搭腔。
集会结束后，沈夜传音过来，让穆七郎避开其他人去他殿中议事。
穆七郎：“之前从未出现过魔化人，虽说平民灵力一般确有可能出现意外，但我仍觉得此事砺罂有很大嫌疑。”
“本座问过砺罂，它十分嚣张，说我们答应投放矩木枝下界，可至今矩木枝屈指可数，问流月城到底有没有将合作履行。”
“听起来反倒是我们的错。”思索片刻，说道，“所以他故意魔化族民威胁我等？”
“他不承认，但我猜应有此意。呵。”沈夜甩袖，“若此次顺了它的意，难保日后不会更加得寸进尺。”
“有些麻烦，所有矩木枝砺罂都要求过一次手，我还未搞清楚它动过什么手脚。如果能弄清楚砺罂如何通过矩木枝吸取下界人情绪，我或许可以改造一二”说到此处，话题一转，“但砺罂在城中耳目众多，保险起见研究矩木枝一事不能放在城中。”
“你说的有理，它依托矩木而存，又无固定形体，耳目之广……”说到这里，沈夜停住，不愿再说后面那几个字。
穆七郎知道这未说之语什么意思，砺罂的耳目兴许已经遍布全城。
但二人都只是猜测，如今投放下界的矩木枝屈指可数，砺罂这几十年来消耗了诸多魔气熏染祭司，这样算下来，它就算有心探查全城，只怕实力也有所不济。不然也不会用魔化一个普通族民的操作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样一推测，事态还不算糟。
“这次投放矩木枝后，我下界一趟，看看砺罂在矩木枝上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甚好。”沈夜亦觉得这个提议可行，“本座会与砺罂商谈此次投放矩木枝的具体数目，到时候你秘密下界，务必弄清楚其中原理。”
说是商议，其实就是讨价还价，砺罂必定想下界矩木枝多些再多些，但沈夜若是可以，恨不得一点都不投放。二人需求南辕北辙，少不了争论。
穆七郎明白这一点，并未出言说让我来，讨价还价这种事还是让大祭司去比较有说服力。
“说起来，砺罂对矩木枝可有具体感应？”万一能感应，那做的研究岂不是完全被砺罂知晓。
一直以来都是沈夜在负责矩木枝投放一事，穆七郎并不清楚，因此问的问题乍一看有些低级。
沈夜倒是不介意，他想了想，说道：“之前投放下界的矩木枝有少许被下界人意外销毁，当时砺罂只是抱怨可吸纳的情绪减少，催促本座速速补充缺失的矩木枝。”
“这样看来，砺罂只能大体感应，如此我便能放心行事。”
“辛苦你了，有什么需要的物资提前说，本座去准备。此事为机密，下界之后不能让其他族民知晓，难有补给。”
“属下这就去准备。”
“去吧。”
……
江陵那个药铺如今由下界祭司打理，已经是个很成功的小据点，下界的祭司们普遍会去那里歇一歇。但穆七郎没打算去那里，族人太多，不利于保密。
研究了许久地图，最终选定了东南角的海边。驾车两日可到广州，这点距离对会传送术的烈山人来说，与出门左拐没什么区别。
此次下界只带了六号与物资，衣食住行通通自理。
这些难不倒穆七郎，造房子而已，让偃甲干就是了，倒是食这项得劳烦六号。这不，六号驾着船去打渔了。
房子建得差不多时六号回来了。
“以前没打过渔，不知道这些能不能吃。”六号跳下船，把船往岸上拖。
穆七郎凑过去看，表情微妙，“怎么是海龟和鱿鱼，鱼呢？”一网下去鱼去哪里了？
商陆：“鱼都扔了，这些八只脚的小家伙看着十分有趣，我猜你会感兴趣，特意挑出。至于海龟，甲壳是上好的材料。”
穆七郎很想掩面，在你看来我就是喜欢八脚软体动物的怪人吗。
“食龟不祥，放了。”
商陆不动，“在下可是很辛苦才抓到它。”
穆七郎面无表情：“我做铁板鱿鱼你吃，把海龟放了。”
“怎敢劳烦七杀大人亲自下厨。”商陆一边这样说，一边捡起船里那个海龟，龟，抛得远远的。“属下一定好好品尝。”
穆七郎不想理他，弯腰从船里一手拎起一个鱿鱼，走远。
因为用过法术的原因，这些鱿鱼还是活的，八个触手十分灵活，在穆七郎手上疯狂挥舞触手，远远看过去不像个人倒像个触手系妖怪。
商陆看着这场面，低语：“下次捉几个更大的鱿鱼，这样看着真有趣。不过铁板鱿鱼是什么东西？”
铁板鱿鱼不是东西，是种美食，穆七郎处理完后，难得有食欲，吃了不少，辣椒酱加劲道的口感真是绝了。
商陆吃了几口后神色有些微妙，辣，实在是太辣了。对面居然能吃得面不改色，真乃神人。
鱿鱼显然不能让人吃饱，鉴于六号没吃什么东西，穆七郎饭后借口要去广州采购物资，带着六号在广州吃了顿清淡的。
（顺手买了很多辣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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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吃烧烤，家里蹲久了，特别馋这些玩意，呜呜呜。
还有，我眼神不好，如果有虫的话欢迎大家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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